“以前種種,皆是過去。啟哲,我們總要向前看的是不是。”
淳靜姝定定地看著淳啟哲,“你不忍看我委身顧于景,可是我也同樣不愿看你為了我,搭上性命,搭上自己的理想。
啟哲,你還記得嗎?那年備考秋闈時,你我第一次夜話,你說自己出自寒門,這輩子最希望的便是入仕有一番作為,為天下蓋起廣廈千萬間,大辟天下寒士俱歡顏。”
“可是娘子,你也是我的心心念念。”淳啟哲含淚看著她。
此時,門口傳來了馬車的鸞鈴聲。
“婚書已毀,今日之后,我不是你的娘子,不必心念。”淳靜姝抹著眼淚,踏過門檻,沒有回頭。
“靜姝!”淳啟哲伸手去捉她的裙擺,卻沒有捉到。
只能看著她走入院子,又走出大門,就像是魚缸里的魚,被抽干了氧氣一樣,淳啟哲胸口憋得喘不過氣來。
淳靜姝眼淚滂沱,扶著院墻低聲哭泣了三聲,而后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馬車旁。
松煙站在一旁,遞了一張帕子到她跟前。
“淳大夫,今日我家主子沒有來,他讓我將這張帕子還給你。”
這張帕子,是在她那日從政務堂離開時,委托下人送給顧于景的。
這張帕子是她親自繡的,里面的意味不明而喻。
可顧于景卻又退了回來,那啟哲怎么脫罪?
“那今日這馬車……”淳靜姝方才聽到鸞鈴聲,以為顧于景是要來帶她走。
“這是知州獻給主子的美人,方才我們從外采買,路過此處,便將帕子給你。”
松煙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他一開始是同情淳靜姝的,可是淳啟哲那日的舉動,讓主子受傷,還差點陷入危險中,他心中便希望主子報復回去,或者,再也不理這兩人。
話帶到后,他便駕著馬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