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靜姝。”
顧于景喊住她,“十天是最后期限,你不要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淳靜姝腳步只停了一拍,沒有回頭。
她知道他的下之意。
回到臥房,淳啟哲給淳靜姝纏上紗布后,又拿來一條濕毛巾,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啟哲,我們……”淳靜姝看著眼前本是溫郎的男子,眉心多了一抹皺紋。
“娘子,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
他看著這圈厚厚的紗布,打斷淳靜姝的話,手指靠近,卻又不敢撫摸,“娘子,很疼吧?”
淳靜姝抬眸,“疼。”
甫一開口,她淚水漣漪。
不僅是脖子疼,她胸口也疼,哪里都疼。
她年少傾慕的朗月,已經完全被烏云遮住。
她眼前微弱的燭光也要熄滅了。
她默默流淚的樣子,看得淳啟哲心都要碎了,“娘子,相信我,我一定會想到辦法。”
“還能有什么辦法呢?”淳靜姝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也打濕了他的心臟,讓他沉重又無法呼吸。
“天無絕人之路。”淳啟哲吞下一口口水,一個決定在心中成型。
這天夜里,淳啟哲守著母子倆睡著后,提筆寫給吳知州寫了一封自薦信。
他又寫了一封信,連同一張紙放到信封包好。
顧于景再權勢滔天又如何?
淳靜姝便是自己的命,只要他活著,他就不打算放手,更不會認命。
只要這第二封信送出去,淳靜姝便能夠送到一個就連顧于景也去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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