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啟哲聽到那一聲呼喚,眸子亮了起來,側頭與淳靜姝四目相對。
他就知道,今天一定能夠見到她。她是他的妻,哪怕在獄中被人用刑到昏厥,只要想到她,他便能夠挺過來。
眼下,瞧見她眼睛紅紅的,他忍不住想要上前,給她擦干眼淚,將她擁到懷中,輕哄。
可是,他們之間隔著一扇門,他無法跨出一步,她也不能走進半分。
他只得做了一個無聲的口型,告訴她,他無事。
淳靜姝努力收起的淚水,再也藏不住,順著眼角滾滾低落。
他曾經是多么陽光瀟灑的郎君啊,卻落得如此狼狽不堪。
怎能如此,也不應如此。
“啟哲!”
“哥哥!”
淳老太太與淳月看到淳啟哲也都掉下淚來,想要往前一步握住淳啟哲的手,卻被衙役一把攔住。
“大膽!公堂重地,不得再往前一步,否則便將你們驅逐出去。”
兩人被一喝斥,嚇得縮回來,不敢再有逾規的動作,只是眼巴巴地望著公堂的方向。
“大人,草民雖然是白身,可是熟讀經書,自知忠君是立身根本。私藏禁書是欺君大罪,草民不會做。”
淳啟哲雖然有些憔悴,但是背脊一直挺直,說話不卑不吭,“草民在書局只超寫過典籍經書,有手稿字跡作為憑證,請大人明察。”
這廂,在人群外,松煙遞了一個消息過來。
“主子,淳啟哲入獄一事,已經初步打探到來龍去脈了。他似乎確實沒有直接參與禁書一事,此案可大可小,主子可要出手?”
“出手?本世子是慈善家嗎?什么事情都要去管一下?”
顧于景頓了一會,臉色陰沉得可怕。
方才他遠遠瞧見那女人發白的臉,那淚雨凝噎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