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靜姝輕輕拍著兒子的背,心中已經漸漸平復下來。
從此以后,她與顧于景再無相交的機會。
時隔六年,他們都有各自的家庭,本就不應該再有交集,從此便是天涯陌路人。
她心中也不會再覺得遺憾了,那個驚艷了自己時光的少年郎,從來就不屬于自己。
年少不知所謂的愛慕,便讓它隨著往事埋葬在風里吧。
她與淳啟哲這樣平凡的沒有蕩氣回腸的日子,在經歷了卑微的被玩弄的苦后,她也覺得是不可多得的蜜糖,也能夠緩慢治愈自己心中那條猙獰的長傷疤。
在馬車掉過頭去之后,顧于景瞇著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他方才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因著這幾天思緒不佳,他一時之間分不清,這聲音是真實的還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松煙,方才那個馬車里面坐的是誰”
“屬下沒有仔細看,看馬車的檔次與布局,應該是一個普通的人家吧。”松煙也沒有見過那個車夫,因此,也沒有多留意馬車里面的人。
馬車慢慢前去,顧于景不知為何,心中像是缺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心中涌上了幾分失落的感覺。
“主子,可要屬下追上去問問?”見到顧于景發愣,松煙連忙問道。
“不必了。”
顧于景頓了一會,拉開車簾。
他看著馬車不斷駛離,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視線的范圍。
他心中越發地煩躁。
這幾日,他腦海中總是回浮現淳靜姝那張眼角帶淚的臉,還有遇初跑到山長房間的畫面。
他想了很多辦法也沒能將這兩個畫面,從自己的心中趕出。
他覺得自己在霽溪小鎮是治好了手疾,可是卻犯了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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