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絮絮叨叨地講以前顧于景手受傷的事情,淳靜姝垂目聽著沒有出聲,倒是小遇初兩只眼睛亮晶晶地,對顧于景的過去充滿好奇。
“這小子犟脾氣得很,當年他中了解元回到京城后,跟顧侯爺起了沖突,被動了家法鞭,抽得在床上半個月動不了呢。”
李夫子當年知道這件事情后,還給顧武侯去了信,勸他注意輕重,稷上學宮培養出來的好苗子,可不能被他打廢了。
遇初聽得眉頭蹙起,那個顧侯爺是壞人,他怎么能夠打顧叔叔這樣的好人與英雄呢?
淳靜姝微愣了一會。
顧于景背上那些傷痕印記是那時留下的嗎?
他才情俱佳,有功名加持,平常最注重禮法,是什么讓顧侯爺動了如此大怒呢?
“李夫子,你又在八卦了?”
顧于景將水壺打滿,走到幾人跟前,沉聲看向滔滔不絕的李夫子。
李夫子老臉一紅,“顧于景,你這小子怎么說話的?一點都沒有尊老愛幼之心,你這樣,讓老夫很沒面子欸。”
“愛幼是有,至于尊老嘛……”
他沒有繼續說,而是將水壺打開,遞到遇初面前,“遇初,是溫的,慢點喝。”
帶著一點兒話音,音調溫和得不像話。
李夫子瞪大了眼睛,顧于景什么時候脾氣變得這么好了?
淳靜姝不可置信地看著顧于景,他竟然如此溫柔?
旋即心中又多了一絲感嘆。
他在家,也是如此哄他的孩子的吧。
雖然遇初也是他的孩子,可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遇初不能得到他的父愛。
遇初有些迷迷糊糊地接過水壺,顧叔叔那樣溫和的喊他,他覺得很開心,嘴里的那股溫熱隨著血液流動蔓延到心中,渾身都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