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舉起刀刺向沈景修胸口的瞬間。
    沈景修突然抬手攥住她手腕,同時一腳踹向她腹部!
    沈若芙痛得跪在了地上,沈景修卻站起來,反手一擰,將那柄刺身刀扎在了她的胸口上。
    沈若芙頓時瞪大眼睛,低頭看向沒入自己身體的刀柄,臉上血色盡褪。
    他不是身體虛弱,站不起來嗎?
    接應她的那幾人見勢不妙,不敢戀戰,一人沖進來,推了沈景修一把,迅速扛起受傷的沈若芙,其余人斷后掩護,匆匆逃走。
    室內突然安靜下來,空氣中還飄著一股血腥氣。
    沈恪疾步走進臥室,看沈景修毫無病氣地站在輪椅前,忙開口問道:“叔,為了假裝我們沒有防備,不敢打得太狠,您沒事吧?”
    沈景修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袖子,巍峨矗立地看向站在床內側的沈夫人,聲音沒有溫度。
    “這就是你捧在手心里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為了這個白眼狼,你處處和自己親生女兒過不去,你掏心掏肺對她,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夫人,吸取教訓了嗎?”
    沈夫人看著床上被扎了好幾個窟窿的被子,渾身顫抖,最終癱軟地坐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臉。
    ……
    深夜,龐仕鈞的住處。
    秘書匆匆推門而進,和他耳語了幾句。
    龐仕鈞勃然大怒。
    “我沒有同意,你怎么能自作主張?”
    秘書身體一顫,目光閃爍。
    “我是看沈二小姐之前和您合作得還算好,所以……我是真沒料到這是梁翊之的詭計,要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接收沈若芙。”
    龐仕鈞紅著臉不說話,像在思考。
    “那幾個人蒙著臉,我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接收了沈若芙之后才發現段誠跟著,先生,怎么辦?梁翊之設局要對付你,我們現在怎么脫身?”
    梁翊之的局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有局中局。
    龐仕鈞拿起手機,找到龐岱堯的號碼,撥了出去。
    而那頭卻“已關機”。
    龐仕鈞頓時心下了然。
    他沉默地看向書房里的那幅山水畫,久久不出聲,秘書也不敢大聲呼吸。
    忽然,龐仕鈞低低笑了一聲。
    他拉開書桌抽屜,取出一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慢條斯理上了膛。
    “怎么辦?”他語氣平靜得詭異,“和他一決高下唄。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公海。”
    秘書趕緊關切道:“這樣能行嗎?先生,要不您再聯絡一下老爺子吧。和他解釋清楚,就算梁翊之手里有證據,老爺子一定會拉您一把的。”
    誰不曉得他那叔公的脾性,一旦誰成了真正的威脅,下手從不猶豫。
    沈若芙手里握著的那些證據,足以判他死罪。
    龐岱堯顯然已認定他辦事不力,留下致命把柄,所以放棄他了。
    但龐仕鈞此刻沒有一絲起伏,而是淡定一抬手。
    “你不就是希望他放棄我嗎?”
    不等秘書反應,一聲輕響。
    秘書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緩緩倒下。
    龐仕鈞放下槍,垂眼看著他逐漸渙散的瞳孔,輕笑一聲,“算計我一次不夠,還要算計第二次。這么想送我歸西,那你就先走吧。”
    他打了個電話,沒過五分鐘,心腹就跑了上來。
    看了眼地上死透的秘書,心腹直接從-->>尸體上跨了過去。
    “先生,沈若芙她傷勢很重,隨時會斷氣,我們怎么處理她?”
    龐仕鈞已經穿好了外套。
    “把這里處理干凈,別讓夫人看見。把沈若芙帶上船,梁翊之這么想扳倒我,那我就和他在公海上做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