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躲,腦袋后面那只手用了好大的力氣,要把他吞吃入腹一樣,他不敢躲也躲不掉,只能被動地、僵直在那里。
像螞蟻在啃咬一樣,好痛。
又不給他個痛快。
為什么?
路星辰腦子里逐漸霧蒙蒙的,他原本就看不見,現在更是只能窩在alpha的懷抱里,全權感受著alpha的氣息,氣息如噴發的火山一樣,要把他徹底融化了。
她的心臟跳得很有力,砰砰地砸在他的耳膜處,她身上的溫度很高,碰著就會冒汗,她結實的、帶著薄肌的臂膀就牢牢錮著他的腰,叫他再生不起一絲掙扎逃跑的心思。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快要死掉。
他聞到血液的味道了,是鐵銹味兒,吃進嘴里好難聞。再也沒有任何力氣,他恍惚著軟倒在alpha的掌心里。
好久之后,新鮮空氣爆炸般襲來,在他腦子里噼里啪啦地開花隨之,炸得他腦海一片閃爍的空白,腰上的力道松減。
那只手不像鐵一樣讓人疼痛害怕了,反而像一條肆意妄為的魚,在小小的池塘里毫無忌憚地胡亂游走。
他想把這條魚攔下,可是不行。
身上干干凈凈的,除了那條魚昨晚留下的東西之外,什么都沒有,他只是并攏了一下,就立馬被察覺,以蠻橫的力道再抵、開,劃分出一條縫。
一條越來越大的縫。
這叫他怎么攔呢?他想,他哪里能憑借自己的能力攔住呢?
他的身體,他的臉面,不都被一腳踩在地上了嗎?還有什么t好攔的?反正攔不攔,那條魚也始終會游遍小池塘的每一個角落,哪怕是石頭縫里,都會被它惡劣地鉆進去,探索得差不多了,再慢悠悠游出來。
早晚的事情而已。早晚。
“怎么不遮了?”
alpha大發慈悲地開口了,好像一個無事人一樣,呼吸頻率都不帶變的,路星辰回答不出來,準確來說,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大量的、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后地往肺里鉆,把他喉嚨也堵住了。
喬霧并沒有真的想聽到他回答什么。
她只有垂下頭,安靜欣賞著,看著omega光潔帶痕帶腫的胸膛劇烈起伏,以及他水光瀲滟的,不止一個地方被惡意咬破皮的唇。
看他因為難以呼吸而紅透的耳垂、脖頸,看他不受控涌出的生理性淚水,看他因為達到?
、或者說升起欲念的那張欲求不?的臉。
她胸口淤堵在那里的一堵墻,終于轟隆一下倒了,憋悶了好久的悶氣尖笑著跑開,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淤堵的氣散了,她的心情也就好了。
伸手,指尖落在他泛紅的眼角,輕輕地把晶瑩的液體擦拭,她聲音放緩,“……你的味道溢出來了。”
“好濃啊。”
房間里全是omega的白麝香味道,混著濃度適宜的焦糖味兒,很甜,甜得人發膩,全部圍繞在她的周圍,試圖鉤起她的信息素釋放。
可惜,她出門貼了抑制貼,現在還沒摘。
“你控制一下吧。”她說,“味道太濃了,熏得我鼻子疼。”
不知道omega到底聽進去了沒有,他明明身體更加僵硬,可是齁甜的信息素濃度還在上升,且越來越活躍,興奮著來環繞著她,試圖在她冷硬的心頭鑿出一個缺口。
再交叉混合融到一起。
他自己好像也意識到了,尤其難堪似的,試圖把頭顱埋進喬霧的鎖骨處。
那條小魚游動了一圈,終于游累了,隨意地停留,隨意地休息,叫人完全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魚當然是不會休息的。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內,肆意擺尾,繞著圈,掀起一陣小幅度的波紋。
很正常。
房間里是開著燈的。
喬霧抬手,仰頭,借著燈光,指腹捻了捻,她不是第一次查看自己的手,這是很奇妙的,時常讓人驚嘆。
“你覺得呢?”她問縮在懷里還沒緩過來,完全沒有出聲意愿的omega
。后者閉著眼,死死咬住唇,靠著意志力才沒讓自己溢出聲來。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alpha對當下的氛圍顯然更不滿意,她隨意一抬頭,低眉,再隨著她自己的心意隨意地、胡亂地做些什么,刻意地想要他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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