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人去排查機器了,肯定是之前機器出了問題,才把腫瘤顯示了出來。”
喬霧把眼前的文件關掉,從宋亦宛手里接過那一疊檢查報告,語氣平淡,“不是機器的問題。”是系統的問題。
系統能量減少是肯定的,那個瘤子百分百是“它”,但是作為能量體,它可以被看見,就一定能被摸到嗎?這是個不確定的答案。
現在答案很明確了,系統能量減少,但它仍舊不能被根除,或許需要從喬思月那邊入手。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不是時機不對?
如果這段時間系統的沉默,不是處于沉睡中的無法答復,而是它離開了呢?它有可-->>能直接到喬思月那邊去嗎?
手肘被人碰了碰,喬霧抬頭。
宋亦宛面上有幾分不解,“你在想啥呢小霧,你居然不聽我說話!?這可是關乎你身體健康,你未來幸福生活的人生大事!”
“聽見的。”喬霧隨口回答。
“那你倒是告訴我啊!我可在魚叔那兒打聽過了,你這一個星期可都沒回家啊,整天整夜地和那個omega待在一起。”
喬霧聽得嘆了一口氣,還以為宋亦宛想說什么正經事,結果就這。想事這點兒功夫,她竟然把話題轉了一個大彎,回t到了路星辰身上。
真是閑得慌。
“小霧!你也太傷我心了,”宋亦宛喋喋不休,手捂心口,“你花了一個星期陪一個陌生的omega,卻不愿意花幾分鐘和你的表姐我聊天!”
“我好傷心好難過,我的心已經碎成一片一片了,再也……”
“停。”喬霧把手里東西拍進宋亦宛懷里,面無表情,“我看完了,你可以拿走了。”
宋亦宛閉嘴還好,一張嘴,房間里像是多了一萬只蚊子,嗡嗡嗡的,喬霧聽得頭都大了。
還是和路星辰那樣的人相處起來最舒服。
他從來沒有這么多話。雖然在床上的時候確實愛哭了些,眼淚珠子串串地掉,但是真正一清醒過來,就安靜得不行,像個漂亮的、可憐可愛的小啞巴。
“你這么狠心?”宋亦宛抱著那堆紙,不可置信地問,“你就不怕我去找舅媽告狀啊?”
喬霧很是無所謂,“你去吧。”
本來今天要處理這么多文件就煩,碰上個話嘮更煩。尤其話嘮感興趣的還是自己的事兒。
她剛才處理文件這半小時,原本要把酒店里的路星辰忘了,宋亦宛一提,路星辰的臉又從她腦子里冒出來。
不用抑制劑的易感期實在太可怕,除了和omega時時刻刻膩在一起,她腦子里完全沒有其他計劃,腦子不清醒的時候,甚至差一點兒把路星辰永久標記。
要不是他淚眼婆娑地一個勁兒求,她現在就是個……有家室的準alpha了。
畢竟,永久標記很難洗去,手術臺很容易上去,但不容易下來。一旦永久標記,路星辰就一輩子和她綁定,這是生理決定的,不為意志所轉移。
母親也不會贊同她把人永久標記后又拋棄的行為。
宋亦宛還在旁邊沒走,喬霧也沒再催促她,目光落在文件上面,徑直處理堆積的事務。
“……小霧?”
“說。”
“聽說你這兩天要出門啊?”
“對。”
這一周時間,落下的東西太多了,她不僅要加班加點全部處理了,還得再出門一趟。
“魚叔告訴你的?”喬霧問。她的行程基本不隱藏,在這種事情上,魚叔不會對宋亦宛隱瞞。
“……不是。”
“母親告訴你的。”喬霧語氣肯定,她抬起頭,盯著欲又止的宋亦宛,“我說你今天話怎么格外多,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回主星?”
宋亦宛嘿嘿笑了,開心地點頭,“猜得真準。”
“舅媽說給我挑了個好對象,是軍隊里面的,職位高,雖然是beta,但是人穩重,長得帥會做飯,很有安全感喲!”
喬霧也跟著笑,“你自己就是alpha
,怎么還要別人給你安全感,不應該是你給伴侶安全感嗎?”
“不能這樣說啊,”宋亦宛不好意思地輕咳兩下,“我是醫生,這身板兒哪能和你比啊,唉算了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了。”
“我是想著,你帶我一塊兒回去,到時候再一塊兒回來,不過眼下有個小問題。”
“你腦子才動了小手術,不適合現在就去檢查,但是按照你的想法,肯定還是需要再多照幾次,觀察腦子里那個小腫瘤的具體情況,你準備直接回主星查嗎?”
“還有,你和那個小路才度蜜、咳咳,才度過了一周的易感期,你就直接走掉啊?”
這倆問題……
喬霧確實還沒來得及想,她往背后椅子上一靠,指節在桌上輕敲。
其實今天這個小手術,她原本計劃在四天前做,剛好是路星辰情熱期結束,等腦子上的傷口好了,她的易感期也結束,就可以重新檢查,也算是無縫銜接。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讓人措手不及的是,她易感期提前,每天不是摟著路星辰做,就是摟著路星辰睡。
于是手術就決定,且只能定在今天。
“路星辰那邊倒不用管,不過檢查的事兒……”喬霧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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