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以為,珍姨默認我倆每晚都只抱著睡覺吧?”
污穢語!
今宵抬手蒙住耳朵:“我不管我不管,你快去。”
沈修齊因她此刻生動存在著而愉悅,自然也不介意紆尊降貴處理事后的狼藉。
他起了身,走進浴室,今宵仔細聽著他的響動,感覺他應該是聽了話,這才重新躺回去。
那枚戒指就放在浴室的洗漱臺上,沈修齊放水沖去那片斑駁,將裙子扔進臟衣籃,順手拿起那枚戒指走了出去。
今夜受了累的姑娘老老實實躺在床上,見他走出,一雙清凌凌的眼睛鎖定著他慢悠悠轉動,見他不曾回到床邊,便問:“還不睡嗎?”
沈修齊走到窗邊撥開窗簾,在角落找到她扔出去的另一枚戒指,這才走回床邊,拉開床頭的抽屜,取出戒指盒,將兩枚戒指都放了進去。
今宵看他做完全程,湊過去從背后抱緊了他。
“好了。”
沈修齊拍拍她手背,將戒指盒收進抽屜,安撫著她說:“你已經哄好我了。”
一躺上床,今宵就往他懷里鉆,說話時,聲音悶悶的:“你怎么從沒跟我說過,是你將我從那個樓頂抱了下來?”
沈修齊聽了輕輕一笑:“說了你會當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
今宵愣了愣,又聽他說:“你都不愿意想起,我又怎么可能主動去提這些事讓你傷心?”
今宵聽到這里忽然覺得,在愛她這件事情上,沈修齊很像是在善待從前的自己。
他們有著相同的經歷,都曾直面過至親的拋棄。
當過去的遺憾和痛苦再一次重現,他已經脫胎換骨,而她還深陷其中。
他們是兩個不同的階段,既然他已經走過那條泣血的路,來到她身邊時,便想讓她少受點苦。
她開始明白沈凝光那句“你身上有他迫切想要抓緊的一部分”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愛她,便是在愛他自己。
這大概就是她從一開始就被沈修齊偏愛的理由。
她忽然感覺很心疼,她走來這一路都有他相伴,他卻始終是一個人。
一個人忍耐,一個人強撐,一個人療傷,
再一個人和解。
太不容易。
她忍住了想要再一次許下承諾的沖動,只靜靜抱著他說:“我不會再傷心了。”
過去已經翻篇了,明日太陽升起,她與他都會是全新的自己。
“好。”
沈修齊吻了吻她額頭:“等你考試結束,跟我回家見爺爺奶奶。”
他沒再問她好不好,只是篤定地陳述,讓這件事變成不可更改。
但今宵還是重重點頭,應了聲好。
海邊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敢往外透露,因此今宵的生活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她考完試陪著沈修齊回老宅吃飯那天,剛好是沈安然回來看望爺爺奶奶,沈泊寧和秦韻寧也到了。
今宵得知這個消息,那眉頭就像是打了個死結,壓根兒就解不開。
一起在衣帽間換衣服時,沈修齊看著鏡中愁眉苦臉的姑娘笑:“他又不吃人,你怕什么?況且不是有我在嗎?他還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數落你?”
今宵站到沈修齊面前,轉過身,讓他幫忙拉背后的拉鏈。
她雙手攏著頭發悶悶地開口:“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用見家長啊。”
沈修齊“誒喲”一聲:“我在妙喜寺見家長的時候可比你現在難多了。”
今宵乜他一眼:“少來了,就算我爸爸還在也不會為難你。”
沈修齊直接伸出他那天被香灰燙到的右手虎口,那里還有脫皮之后留下的淺淺痕跡。
“給我燙成這樣還不是為難我?你爸爸估計恨死我了,就這么拐跑了他的寶貝女兒。”
今宵轉過身,雙手握著他,舉起來親了一下:“只有珍寶才會讓他的寶貝女兒喜歡,他會愛屋及烏的。”
甜蜜語張口就來,沈修齊有些招架不住。
他嘖了聲:“要是以后咱倆生個女兒該怎么辦?”
今宵疑惑看他:“什么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