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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清晨醒來才看到昨夜聞瑾發的微博,因為心中掛念,她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直到看見微博底下的評論都在瘋狂磕cp之后,她才安安心心睡了個回籠覺。
醒來身邊人已經離開,昨夜沈修齊同她說過,今日有個重要會議需要他參加,晚上再帶她出去吃飯。
午后左疏桐約她到前門一酒店喝下午茶,知道是要聊沈修齊,她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天氣好,楓香廊枝葉扶疏,這座城市的陽光少有清澈透明的時候,特別是在冬日,總帶有歲月變遷的厚重與滄桑,青瓦覆一層金,色澤隨太陽西沉移動,坐在庭院里靜望幾刻,便對時光流逝有了實感。
今宵先到了約定酒店,左疏桐還堵在路上,她單手支頤百無聊賴盯著四合院的屋頂,侍應生端來三層甜品架,楓糖拿破侖送來甜香,打斷了她的思緒。
視線一轉,門口迎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休閑夾克,打扮樸素,文質彬彬,鼻梁上架一副-->>金絲邊眼鏡,眉心有常年皺眉留下的痕跡,活像個高中教導主任。女的纖腰薄背,高跟窄裙,兩人手挽手進了門,女人抬眸張望的瞬間,意外與今宵對上視線。
竟然會是小如。
從元旦到現在,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從未嘗過戀愛滋味”的小如便已尋到了她認為“最好的”男人。
這也算是眼疾手快了?
今宵轉開視線,無視了他們的存在。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料想左疏桐還在開車,她怕打擾她,便沒給她發消息。
談話欲望并不是很強烈的時候,反倒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祁小如站到了她的桌旁,巧笑倩兮地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今宵笑了下:“好久不見。”
音調是往下落的,表明她沒有繼續聊天的想法,但祁小如已經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還笑著問她:“停車場那輛白色賓利,是你的吧?”
沈修齊買的時候,的確寫的是她的名字,她點了下頭。
桌對面的人依然笑著,甚至比之前笑得更真情實感些,今宵不知她何意,卻又不是很想問,便就靜靜看著她。
她也憋不住話,綰了下鬢邊的發說:“真巧,我男朋友給我買了和你一樣的車。”
這下今宵總算是懂了她方才的笑是什么意思。
她的潛臺詞仿佛在說:同樣是傍個金主,她與她,沒有什么不同。
今宵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對話場景,索性什么都不說,微笑就好了。
但卻架不住別人誤解,祁小如勾著唇,笑得嘲諷:“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
“你想多了。”
且不說今日是她們第二次見面,就算是她身邊人做了撈女她也不會多說什么,無非就是不來往而已。
她卻輕嗤一聲:“你不必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是傍上了沈修齊不假,他位高權重,人也年輕英俊,顯得你好像多特殊多珍貴,其實不也跟我一樣?靠著男人才有這短暫的神氣。”
今宵本來不想多說什么,這時候卻想起宋云舒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面前的大益黃印散著幽幽荷香,她端起淺抿了一口。
“我聽云舒說,你是在港城念的大學?”
對面的祁小如明顯是不知她為何這般發問,神色怔了一下,緊繃著沒做應答。
今宵淡然將手中茶盞放下,再看向她疑惑:“我竟不知南北教育理念差距這般巨大,四年的學習和成長只教會了你‘女性只能靠男人才能擁有社會地位’的觀念和想法?你父母費心托舉你這么多年,也是為了讓你以后能更快更方便地嫁給高官富商置換利益嗎?”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祁小如突然變了臉色,厲聲向她:“你父親不過是個失敗的房地產商,出了問題不敢面對只能一頭朝下,若非我父母被人連累,你這輩子都沒資格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你在高貴什么?就憑你賣的價格比我高嗎?”
往常從別人口中聽見與父親相關的話題,今宵總是難以平復心情,今日卻一反常態地平靜。
窗外陽光依舊,她靜靜與祁小如對視:“所以你覺得你有今天,僅是因為你父母時運不濟嗎?”
祁小如沉默。
賣的價格?她笑了下:“我父親作為一名商人的確不夠出色,他不奸不貪不腐敗,比你父母是要差些,認知也不夠高,從沒教過我出賣自己來換人前的富貴。”
“你落到今天這番田地,怪你父母被人牽累,你也跟著一落千丈,可你并非別無選擇,不是嗎?”
祁小如眼皮一落一抬,笑得輕蔑:“你以為你靠你的雙手就能創造如今這般富貴的生活?簡直天真!”
今宵大方承認:“我的確不能。可我能憑我的雙手活得干干凈凈堂堂正正,也不必卑躬屈膝偷偷摸摸。”
“方才進門的時候,我看你男朋友無名指上有戒痕,他應該是有家庭的吧?那你可得珍惜些,否則一旦‘時運不濟’,你手里的愛馬仕可就要進二奢店了,你比我過得富貴,應該很清楚,這二手的東西,往往是不值錢的。”
桌上的水杯被祁小如緊緊攥住,不難想象她的內心正在掙扎什么。
今宵倒是不怕她潑,只是在潑之前,她有必要做個友好的提醒:“你非要覺得我事事都靠男人,那也沒關系,你可以繼續這么認為,畢竟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是比我要狠辣些,我靠他辦事,也更方便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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