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沈泊寧找上門,也是因為景家的電話打到了他那里,下午沈修齊就去撈人了。
今宵聽完,心頭涌上一陣不適。
昨夜-->>沈修齊一如往常溫柔待她,只床上進行到激烈時對她用了幾分狠勁兒,她原以為是她那聲“哥哥”惹的禍,沒想到是有這么一檔子惡心事膈應著他,也難怪她中午會罕見地見他想抽煙。
自己的女人被身邊晚輩覬覦,還以這種方式變相羞辱,沒有哪個男人能咽得下這口氣。
可這時候想來,她難免要為他擔心,近來這些時間,沈修齊已經為她得罪了不少人,若她真是讓他落到個家庭不睦友人不親的場面,她也會很難受。
大抵她一直都是個和平主義者,她不擅長處理沖突,便總是避免沖突,一旦遇到沖突,便有些不知所措。
哎,她想著,諾貝爾真該給她頒個和平.獎。
宋云舒見她一直在窗外站著,便開了門喊她進來,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給沈修齊打個電話,垂花門外傳來腳步聲,她遞去視線,小雪帶著一位姑娘繞過影壁走了進來。
來人一身雪白大衣,頭戴一頂白色貝雷帽,腳踩一雙高跟靴,進了門便熱情招呼宋云舒。
今宵回頭看宋云舒,只見她面色一僵,幾分不自然回:“小如,你怎么回來了?”
聽這語氣,不太歡迎的樣子。
聽見聲音,李赟幾人也跟著走出來,皆因這位小如的突然出現頗感驚訝。
小如忙著與幾位老朋友敘舊的時候,今宵無聲無息挪到了宋云舒身邊,問這小如是誰。
宋云舒拉著她進了棋牌室,走到角落里,又往窗外看了眼才說:“聞瑾跟我結婚前,就是暗戀她來著。”
她壓低了聲音附到今宵耳邊講:“早幾年,那位趙姓大老虎被打的時候,一干親信被連根拔起,小如的父母就是在那時候進去的,她那會兒正在港城讀大學,一直寄養在她舅舅家里,出事之后便一直沒回來過。”
今宵了然,卻又對聞瑾暗戀小如一事存疑。
因為牡丹夜宴圖一事,這段時間她與聞瑾聯系很頻繁,在她看來,聞瑾對宋云舒的感情是極深的,不可能心里還住著別人。
可她畢竟是對兩人過去的事情不了解,這時候無論是勸還是疏解都不太合適。
她捏捏宋云舒發冷的一雙手,溫聲道:“你們都結婚這么久了,過去的也早都過去了,別想太多。”
宋云舒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抬眼再看窗外,被幾人圍住的小如忽地循聲回頭叫了聲“湛兮”。
今宵跟著看出去,一身白的姑娘幾步移到來人身前,自然伸手搭上了沈修齊挽外套的那只手。
宋云舒在這時候想起來:“噢,我忘了說了,她那時候喜歡湛兮來著。”
今宵聽著這話與沈修齊隔窗對望,臨入夜,天色灰藍,廊下亮幾盞昏黃的燈,他迎著光面朝她,不著痕跡地移開小如的搭靠,淡聲回了句好久不見,便繞開小如朝棋牌室走過來。
小如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方才在院中站著寒暄的幾人也一并進了門,本就不夠寬敞的棋牌室突然滿員,仿若空氣都因此熱上幾分。
身后的小如還在與他搭著話,說她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們還是喜歡來這兒聚。
沈修齊恍若未聞朝今宵走過來,將手中外套隨意往椅背一搭便來握她的手,一開口跟她說話,聲音都柔了幾分。
“躲在這兒跟云舒說什么悄悄話呢?”
本就天寒,他下了車也懶得穿外套,就這么大步走進來,帶一身寒氣,連指尖都是涼的。
今宵將另一只手也覆上他手背,搖搖頭說:“等你好久了。”
李赟在背后接話:“誒喲三哥,你是不知道哇,”他伸手指著另外幾人,“這幾個沒一個好東西,個個下手又黑又毒,把三嫂殺得是片甲不留啊!我話撂這兒,今晚誰都別走,咱就血戰到底!”
許是那聲“三嫂”取悅了沈修齊,他面上掛笑,伸手攬過今宵肩膀將她帶進懷里,也不看別人,就盯著今宵那雙透潤的眼說:“她開心就好。”
幾人心中輕哂,這要換做往常,不得坐下來跟他們一筆一筆往回討?他們這時候,還真是不知道要說這愛情養人,還是今宵小姐手段高超,能將這頭雄獅活活馴成大貓。
晚餐時候,小如坐到了今宵和沈修齊對面,這時候今宵才確定,小如從沈修齊走到她身邊開始,便一直有意無意將視線落到她身上。
可能她也真的令人好奇,畢竟沈修齊這般待她,知曉沈修齊身份的人都要多看她幾眼,被這樣的目光凝視得多了,她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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