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冷笑:“我自認我這些年對得起大哥大嫂,說話行事,也從未有過任何不妥帖之處,在我知道大嫂幫著胡旋挑撥我與今宵的關系之后,我也給大嫂留了機會,還差人將勸告的話,緩和的法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給大嫂聽,可大嫂充耳不聞,一意孤行,多次口出惡侮辱我-->>愛的人。”
他輕輕呼氣,有略表遺憾之意:“我已經給過大嫂機會了,是大嫂沒有珍惜,如果大嫂不清楚站錯隊的后果,那不妨問問大哥,一個人若是想要毀掉一個家庭幾十年的苦心經營究竟有多簡單?”
“我不會收回我的決定,俱樂部土地在四環之內,每年的用水用藥都是環保上的大問題,交出土地用以城市規劃已是板上釘釘,此事不會有任何轉圜的余地,至于酒店經營權——”
“這將是我送給今宵20歲的生日禮物。”
“亦不會有任何更改。”
第57章
頂梁柱壁虎斷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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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給你跪下嗎?湛兮。”
當夏婉清清楚楚聽見兩個“不會”之后,立刻雙手掩面泣不成聲。
可沈修齊只是安安靜靜坐在那里,姿態閑適,微向后靠,甚至那張英俊的臉上也不見任何波瀾。
他依舊是朗目疏眉云淡風輕的樣子,只餐廳頂部落下一束瑩黃光線,那兩扇長睫于他眼下覆上兩片小小的陰翳。
一桌子菜,沒有人動過一筷子,夏婉這一哭,更是沒了胃口。
閆美玲自是盼著家和萬事興的,一見這番境況,立馬側身拽了拽沈修齊袖子:“湛兮。”
沈修齊還是沒有說話,甚至還沖虹姨使了個眼色,讓她將醒酒器拿過來。
深紅酒液注入杯中,輕輕揚起馥郁果香,桌對面的沈明彰見他這般氣定神閑,胸口騰起燒灼肺腑的怒氣,開口便質問:“你現在就是這么欺負家里人的是嗎?俱樂部和酒店,是媽留給你的沒錯,可這幾年,我與你大嫂費心經營,年年給你掙錢分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現在合約期限未到,你怎么能因為你大嫂說錯了兩句話,不由分說就直接收回經營權?”
沈修齊右手按著紅酒杯腳,兩指輕輕一點,磕在水晶杯底發出清脆聲響,他抬眼看過去,沈明彰未飲一杯酒,卻面色泛紅,已然是怒氣上了頭。
“你與那今宵,八字沒有一撇!在一起甚至不超過半年!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你就要將幾十億的產業送給她!我看你簡直是昏了頭!被說兩句怎么了?我們一家人在外面混,誰沒有被人說過被人罵過?怎么別人受得了委屈,她一點兒都受不得?!一點小事兒你非要鬧得天翻地覆,往后她若真進了門,她該如何與我們相處?”
沈修齊輕輕吸氣,淡淡笑:“如何相處,是大哥需要考慮的問題。”
沈明彰怒火中燒,當即拔高了音量:“長幼尊卑,自古以來的禮法!難不成她進了門還要我這個做大哥的點頭哈腰伺候她不成?!”
沈修齊還未開口說什么,沈凝光搶先接過了話:“大哥,你何必與湛兮說這些?他向來吃軟不吃硬,你這么激動,是要像大嫂一樣口無遮攔嗎?”
口無遮攔的代價,已經清清楚楚擺在面前了,看或不看,僅在一念之間。
而那個僅靠一句話就掀起風浪的男人,此刻正晃著酒杯聞香品酒,仿若此刻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壓根兒與他無關。
他總是氣定神閑,游刃有余,就好像他生來就該是上位者,發號施令從不費一絲力氣,若他肯多看你一眼,那都算是抬舉。
得不到任何回應,沈明彰再一次看向主位,沈君正雖眉心微蹙,卻不發一,無論他們兩兄弟如何交鋒,都始終保持沉默。
沈明彰這心里突然開始打鼓。
他摸不準沈君正的心思,也很清楚沈君正向來看重沈修齊,他此番若是由著性子鬧下去,怕是家宅不寧。
他深吸了口氣,緩了情緒道:“是我激動了,湛兮。這樣,你抽空帶上今宵去我們家里吃頓飯,我和你大嫂一同向她賠禮道歉,她若不計前嫌,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她日后有什么需求,只要我們能做到,都會一一滿足。”
沈修齊聽了這話,緩緩將酒杯放下,再抬眼,餐桌對面的男人還紅著脖子,也不知方才這話,是壓下了多少情緒才說出口。
他不想多費口舌,直接挑明了說:“如果大哥大嫂準備向今宵賠禮道歉的目的是拿回酒店經營權,那這頓飯還是算了,我既做了決定,便是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不會有更改的可能。”
“大哥與我的合約期還有一年,作為補償,我會在審計和財務完成清算之后,拿出酒店一年的利潤及一千萬贈與寶婺,這筆錢我將委托信托機構每月進行支付,算是寶婺的成長基金。寶婺是我親侄女,我自然不會虧待了她,往后工作或是出嫁,我這個當叔叔的自會盡心盡力為她打算,大哥大嫂躺著掙了這么多年錢,也可以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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