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該學習的時候專注學習,該工作的時候專注工作,如果沒有她,他應該會聽從家里的安排,找一個門當戶對與他同等優秀的姑娘結婚生子,按照既定的-->>程序走完自己的一生。
這樣的人生,應該算得上是圓滿。
“那你已經堅不可摧啦。”她故作輕松俏皮地說。
沈修齊將雙手搭她腰后,輕輕拍著,愜意笑著,卻說出一句出乎她意料的話:“我很脆弱的,小元元。”
脆弱,這是一個聽起來稍顯無能的詞。
這意味著一個人很容易受到情緒和外界的影響,也許會因此喪失一部分理智,也對自己的生活缺乏足夠的掌控力。
倘若當真一事無成,一定要為失敗找個過得去的說法,尋根溯源,最后又會回到這“脆弱”二字上。
今宵沒想到會從沈修齊嘴里聽到這個詞,可當她聽到,她并未覺得他哪里無能,相反,他能坦然承認自己脆弱,她很羨慕。
因為她再清楚不過,當一個人能很輕松地揭起他的傷疤,那是因為傷口長出了新肉,已經不疼了。
她靜靜聽著他胸腔的震動,靜靜聽著聲音從他身體內部傳來:“有血有肉才能堅不可摧,一堆方塊只能組成你書架上的樂高,隨便抽走其中一塊,就散了。”
“那......”
她突然想起槐安居那大片大片的空白,想起那缺失的書頁。
“那你有被抽走過嗎?”
他深吸了口氣,帶著她身體也跟著起伏,一開口,語氣里有種突如其來的豁然。
他說:“被抽走過,但我找回來了。”
今宵突然很難過,不知是為什么。
也許她無法真正與沈修齊共情,但她清楚找回自我的這條路有多難走。
倘若一個人真被打碎了重組,那重建的每一步都會流著淚,和著血,痛苦不已。
“很辛苦嗎?”
他卻否認:“不辛苦,很幸福。”
這令她不解。
究竟是怎樣的方式,會讓重組的過程充滿幸福?
她怔著神,忽地被沈修齊翻身壓住,她試圖將腿并攏,卻只是夾緊他腰腹。
帷幔內的氛圍究竟是如何轉變成這樣?
她不太清楚。
當她控制不住要輕吟出聲的時候,胸口兩邊都有被細心照顧。
濕暖的唇舌,灼燙的掌心,每一次輕柔的觸碰都卷著綿綿情意。
濕痕漸漸往下,蜿蜒過柳腰,漫至腿側,漸近水邊,她試圖阻止,用膝蓋頂著他肩膀移開,他卻將她分得更開,持續向她施著法,說:“元元乖,聽話好不好?”
雙眼漸漸迷離的時候,今宵想起今夜剛回到槐安居,沈修齊端著那杯水回身盯住她,視線絲毫不移,喉結頻頻滾動,將一整杯水都灌下解渴。
現在她成了那杯水,被他捧著暢飲,在他的引導下不斷生出供他解渴的清泉,她渾身顫抖不止,想要抓緊一點什么,卻兩手空空。當泉眼瀕臨麻木,她驟然泄了力失聲尖叫,他卻不曾移開,依舊停在原處直至將她飲盡。
眼角有濡濕的淚痕,她氣喘著,輕顫著,綿綿喊著他的名字:“湛兮,湛兮。”
他回來將她擁住,吻她濕熱的脖頸,安撫她狂亂的心跳。
已經體會過美妙,可她仍覺不滿。
不滿足。
她還在喊他的名字,湛兮,湛兮,她的聲音好軟,纏纏綿綿萬般繾綣。
直到聽清想要湛兮這四個字,沈修齊忽然戰栗一瞬,強大的定力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他輕輕吻她的唇,才一靠近,她便主動張開唇瓣送上小舌給他。
好乖,好聽話,好磨人。
“不怕了嗎?”
他留出一絲縫隙供她呼吸,她搖搖頭,又像是怕光線太暗他看不清,還軟綿綿地回答他:“不怕,”接著便問,“你有帶嗎?我這里沒有。”
沈修齊用濕熱的額頭抵住她,頻頻吻她,像是在平息某種難以抵抗的情緒,而后才說:“我要是說我帶了你會罵我嗎?”
今宵被他說得笑了,之前被她質問,他還很無辜地說沒有打算好下一步,若真沒打算,又為何要在出門前洗漱?為何要帶上?
“那......”
她一時失笑:“那我只能夸你深謀遠慮,慮無不周了。”
他忽地抓住她纖瘦的手腕,在她耳邊蠱惑著她去握,她好像感受到他的另一種脆弱,并非是抽掉一塊方塊就會散,而是她一靠近他便會顫,會舒服地喟嘆,他將掌控力完全讓渡給她,完全由她來決定他今宵是否盡興。
緊緊相擁的時候,他俯身密密吻著她,溫柔詢問她:“油畫上的黑色是代表什么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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