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太雜亂,她正了正心念,氣鼓鼓一哼:“你想得美!”
他輕輕地笑,伸手將她衣物一一撿回來,問她是要自己穿還是要他幫忙。
今宵利落從他腿上下去,背過身將內衣與針織衫一一穿回去。
才剛扣好胸前的紐扣他就依過來抱她,一側臉,就吻上她耳廓,這時候像是知道心疼了,他開口問:“昨夜那里還疼不疼?”
她搖搖頭,其實當時疼過之后就沒感覺了。
他又問:“胸疼不疼?我剛才是不是太用力了?”
她也搖頭。
究竟要怎樣才會覺得他很過分?今宵找不到答案。
她好像......對沈修齊的包容度越來越高了。
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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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進了門,晚餐還沒準備好,但雷伯已經送來一份冰糖雪梨供她解渴。
昨夜收到的百達翡麗和黃賓虹的山水畫一并放在沙發邊幾上,她突然想起什么,側身望向正在倒水的男人說:“湛兮,那四幅絹畫,我抽時間過來修復,好嗎?”
沈修齊端起溫水便一口氣飲盡,期間,眼神一直在今宵身上停留,像是渴得不行。
他放下水杯走過去,覺得神奇:“你是鐵人嗎今宵?你忙得過來?”
“當然啊,”今宵不假思索,“我是很有計劃的,再多事情我也規劃得過來。”
沈修齊在她身邊坐下,探手試了試燉盅的溫度,提醒她可以喝了,又往后一靠,翹著二郎腿說:“那將你的計劃說給我聽聽。”
儼然一副老板聽下屬匯報的姿態。
今宵端起那碗冰糖雪梨,淺淺飲了兩口才說:“周一到周五我都有
課,晚上要忙研究院的畫稿和學校的任務,周五晚上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可以陪你吃飯,但周六要將時間留給牡丹夜宴圖,晚上可以來槐安居陪你,那樣周日就有時間修復那四幅絹畫了,但晚上我要回家,不然......不然早上起不來。”
沈修齊越聽眉頭收得越緊。
合著這一周七天,他就只占兩個晚上和一個白天,白天還得用來修復絹畫!
這皇上日理萬機每月也得有一半時間宿在后宮,他這每月八次跟打入冷宮有什么區別?
“我不同意。”
今宵一頓:“那,那你要如何?”
沈修齊直接幫她改了計劃:“周一到周五我去學校接你下課,晚上就在小溪山陪你,周六周日你來槐安居陪我。”
“那我們豈不是天天都在一起?”
“不可以嗎?”沈修齊反問,“你見過誰談戀愛一周就在一起一天的?”
“也......也不止一天啊。”
一天零兩個晚上呢。
“再說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忙嗎?年底了,你應該會很忙吧?”
“我......”她心虛地別開視線,“我工作的時候不習慣有人在我旁邊。”
她這話一說完,身旁就安靜了,她重新端起那碗冰糖雪梨慢慢地飲,不敢看他。
仔細一想,她分給沈修齊的時間的確有點少,可就是這么一點點時間她都淪陷成樣子,若是天天在一起,她只會越來越離不開他。
她不想到那種程度。
身邊人沉默了好久,久到她將那碗糖水飲盡,放下,他才重新靠近她,伸手將她鬢邊散亂的發順到耳后,再輕輕撫著她側臉,放低了聲音問:“是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今宵不解,茫茫然抬起眼睫望向他雙眼。
“什么?”
他又靠近了一點,用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往身邊挪,說話聲音很輕,像是很怕驚擾到她。
他解釋:“昨夜,還有剛才在車里,是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弄清楚他在說什么,今宵一時臉熱,迅速搖頭否認,再將臉轉向另一邊。
被他順往肩后的長發又往前拂,如湖畔垂柳,斂去湖光山色,也將眼里盤結的情緒盡數遮擋。
沈修齊哪會不知是自己操之過急?
方才她眼里凝著愁思看自己的時候,那張臉上,分明還是青澀稚嫩的神情。
她的經歷對比起同齡人來說,太沉重,也太早承擔起不屬于她的責任,太快見識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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