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愣了一下,半開玩笑地說:“我對-->>你了解好少哦。”
聽出她語間的失落,沈修齊停下往前的腳步用身體擋住她去路,鄭重其事地牽起她雙手,一本正經地看向她雙眼。
“你往后,還有很多年的時間可以慢慢了解我。”
“很多年嗎?”
今宵并未多想,順著他的話就這么脫口而出,沈修齊立馬收緊了眉頭,連握著她的一雙手都開始用力。
可她這話也確實無可指摘,往后她若膩了淡了真想與他分手,他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將人關起來?
他緩了神色,也換了話題,問她今晚有沒有看到喜歡的腕表,她搖搖頭,說:“我不喜歡戴首飾,手上戴著東西會影響我畫畫。”
沈修齊一時啞然失笑,她的確是很會說話,滴水不漏,挑不出錯處。
沈凝光注意到兩人,中斷了熱火朝天的談話起身朝他們走過來,今宵對上她視線,提醒沈修齊他姐姐來了,沈修齊這才松開她一只手站到了她身側。
今宵還沒想好要用什么稱呼開場,沈凝光一上前就說了句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
“竟然是你。”
竟然?
今宵疑惑看向沈修齊,只見他面色如常地解釋:“看過你照片。”
今宵還是覺得奇怪,看過照片也不應該用這句話做開場白吧?
不過沈凝光并未將開場白延續下去,而是說:“禮服很適合你,今晚很漂亮。”
說著便朝她伸手:“來,跟我過去坐坐?”
今宵再看沈修齊,中庭的水晶燈將光影分割,斜斜落到他身上,有墨染生宣的雅,他用指腹將她指骨一一掃過,而后放手讓她隨沈凝光去。
今宵本來還怕沈凝光與友人談論的話題她插不上嘴,但似乎,沈凝光有在特意照顧她。
今晚隨腕表一同展出的還有幾幅黃賓虹的山水畫,沈凝光說自己的母親酷愛山水,她與沈修齊都有傳統藝術的基因,今宵便想起那四幅絹畫,也想起當初周教授的隨口一說——“想留個念想都難”。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空白書頁缺失的內容。
她起身致歉,說要失陪一下,一脫離人群,她便開始尋找沈修齊身影。
最后是在沈凝光提到的那幅山水畫前看到他,正與一位打扮休閑的男士交談。
她走過去,說不好意思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沈修齊見她來,唇邊笑意和煦,并向她介紹身邊人,是他的姐夫,裴珩。
寒暄幾句,裴珩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沈修齊牽起她的手捂在掌心,問她無不無聊。
她笑著問:“所以你是因為覺得無聊才很少參加這類活動嗎?”
他沒有否認,她便說:“那我們回家吧。”
料想是這“回家”二字取悅了他,他比來時興致高了許多,一起往樓下走時,他怕她冷,便將外套脫下搭她肩膀上。
踩著迎賓地毯出門,有侍應生匆匆來追,手里提著精致的禮品袋,并帶話說:“是沈總給今宵小姐的禮物。”
今宵以為是沈修齊替她買的,還用眼神嗔他:“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呀?”
她今夜大致看了一圈兒,里頭展出的腕表沒有一只是低于四百萬,這么貴重的禮物,她收起來會有心理壓力。
但他卻說:“沈家只有一個沈總,她叫沈凝光。”
一起上了車,她問沈修齊外人都如何稱呼他們家三個,他笑笑說:“能讓我們三個同時在的社交場合很少,外人都叫我大哥‘沈老板’,叫我二姐‘沈總’,我嘛,你今晚聽到了,‘沈先生’。”
今宵彎腰脫掉勒腳的一字帶高跟鞋,曲著腿跪坐在位置上,一邊拆著禮物,還不忘打趣他:“這么說,你好像沒什么身份欸。”
他替她拿走礙事的西服外套,像是隨口一說:“我只要是你男朋友就行。”
今宵被禮物帶走了全部注意力,根本沒應他這話。
禮盒展開,一只滿鉆白金twenty~4靜靜躺在絨布之上,她沒見識地驚嘆:“哇,好閃。”
鉆石品質極高,只需要一點點薄光就能折射出耀眼的火彩,她將腕表放到手腕上比了比,好像有點太高調了,平時她那清澈愚蠢的大學生穿搭根本撐不住這么華麗的裝飾。
“喜歡嗎?”沈修齊問。
“當然喜歡。”
她從來不會掃興。
正要離開,后排車窗被人輕輕一敲,沈修齊將車窗降下,穿黑馬甲的侍應生遞進來一只暗青色的卷軸盒,并附:“是小高總給今宵小姐的賠禮。”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