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禮服,也很出乎意料的是一條黑色緞面露背長裙。
她開始找到她與沈修齊之間一些奇妙的共同點,好像色彩并不僅僅構成這個世界的斑斕,還有內心的起伏。
她想起沈修齊之前沒能給出答案的問題:白色,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能在家里用這么大面積的白色,一定是有特殊的意義。
可他不愧是個精于算計的奸商,想知道答案,還得要她用那幅油畫的意義與他交換。
這倒也不是什么難回答的問題,她告訴他,那幅油畫是她為了記錄情緒所用。
自從父親走后,她時常游走在情緒崩潰的邊緣,每當自己快要不能承受,就用畫筆蘸取多巴胺的顏色往空白的畫布上尋求慰藉,次數多了,便有了他一開始看到的那幅色彩斑斕筆觸混亂的畫作。
她說完了,便問他:“你呢?”
他笑著反問:“你覺得白色是代表什么?”
他倒不像她那么委婉,他的情緒都是直給。
“空白?”
她試探的回答得到他肯定的頷首,這讓她感覺陌生。
就像正在拜讀一本精彩絕倫的傳世名作卻突然翻到一頁白紙。
故事在這里生生斷裂,無法與之后的內容連接,叫她茫然無措,抓心撓肝般難受。
一時無法整理思緒,她歪著頭打量他,像只貓咪得了新玩具,想靠近,又心存畏懼。
“時候不早了。”
他提醒她,輕輕扶過她肩膀送她到客房更換禮服,她便不再多想。
穿戴完畢,她將長發低低綰成髻,又嫌單調,便往頭發上系了一條紅色絲帶,末端垂至腰際,引著琴鍵般優美的脊骨沒入禮服深處。
黑白紅配色帶來的視覺沖擊,不亞于在海上觀測一場火山噴發,熱烈由地心而起,直上蒼穹,沸騰汪洋,也燒灼看客的雙眼。
門一打開,一陣香霧撲進懷里,沈修齊毫不客氣將她抱了個滿懷,卻又忍不住將視線往后退一點,好欣賞這張艷光四射的臉。
纖腰薄背都在他掌心,玉骨冰肌都由他賞玩,可他仍覺太少。
大抵欲壑難填便是如此,既為汪洋,連火山都能淹沒,一點點巖漿怎么夠填海?
清眸盈盈一點,紅唇烈烈如火,他突然很想爽約,不想去那勞什子沙龍,只想帶著懷中人共赴一場風月綺夢。
今宵不知他心中所想,仍像只單純的小貓咪打量眼前這新奇的玩具,還生出疑惑:“不會又是哪里臟了吧?”
沈修齊唇邊忽地漾開笑容,也心生逗弄:“嗯,很臟。”
今宵疑惑:“哪里?是口紅沒涂好嗎?”
她用雙手推著沈修齊,想要轉身進門照照鏡子,他卻緊緊箍著她腰肢不放。
“我說我的心。”
“很臟。”
第36章
很多年很多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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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眼神里的欲望可以猶如實質,明明她穿戴整齊,禮服露膚度也不算高,卻有種被沈修齊眼神剝得精光的錯覺。
他向前貼近,她便向后折腰,因不想被他弄亂妝面,她幾乎是躺在他掌心里。
紅絲緞懸在半空搖搖晃晃,他將灼熱鼻息盡數留在她肩膀,再一側臉,頸項貼上來一雙柔軟唇瓣,細細密密的吻如小雨落下,從鎖骨到耳畔,一路熱烈如火。
今宵呼吸急促,胸口不斷起伏,絲緞蕩領如波,在春夜急雨里亂得不成樣子。
她重新被沈修齊半推半抱進房間,門一關上,他便用身體與墻體將她囚禁,已經退無可退,他的吻還一路追隨。
明明換衣服之前他還強調時間已經不早,這時候卻絲毫不見要出門的急切。
也急切,為欲望急切。
“不......不出門了嗎?”
她聲音不穩,軟軟黏黏,甜到拉絲,更叫沈修齊難捱。
他停在她耳畔,用鼻尖輕輕蹭著她耳廓,一開口,嗓音沉而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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