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兮,我可告訴你,我不管你護著那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讓你這般鬼迷心竅,你和小旋的事情還沒定論,你不準將那姑娘帶回家來,你若一意孤行,可別怪我和你爺爺不給人姑娘面子。”
沈修齊轉身將瓷盒放在花凳上,拉著閆美玲回到廊下,又從虹姨手里接過熱茶雙手奉給她:“那我要是打一輩子光棍兒,可就得怪您和爺爺不給人小姑娘面子了。”
閆美玲一聽:“嘿,你這臭小子,還訛上人了是吧?這是我和你爺爺的責任嗎?”
沈修齊不接招-->>,還故意夸大其詞:“您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將人追到手,這要是被您和爺爺一個眼神兒嚇跑了,那我豈不是功虧一簣?”
閆美玲聽完將蓋碗遞回給虹姨,既是疑惑,又是震驚。
她這乖孫什么性子她最清楚,過去這些年她一提到他的感情問題,這臭小子不是避而不談就是跟她打哈哈,常常氣得她七竅生煙,有時候她都覺得是他太氣人了才沒有女孩子喜歡,所以胡向
榮一提起兩家的舊約,她便想順水推舟,讓這臭小子有個著落,也對過去有個交代。
現在臨到胡向榮大壽的節骨眼兒上,這臭小子突然冒出個女朋友來,她很難不懷疑這是他故意的。
她狐疑盯著沈修齊:“你該不會是隨便找了個姑娘專門糊弄我和你爺爺吧?”
“瞧您說的,我犯得著這樣嗎?我騙誰也不能騙到您和爺爺頭上啊。”
閆美玲看了沈君正一眼,老兩口兒交換了眼色,閆美玲當即就道:“那你今晚喊到家里來,我倒要瞧瞧你這女朋友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沈修齊這時候反倒是放松下來了,端起虹姨托盤里的另一杯茶慢悠悠喝了兩口才說:“那不行,昨兒個我生日,好歹有個理由請,不管她是不是我女朋友,來了都能自在,今兒個沒名沒份沒頭沒尾的,我再將人請到家里來見家長,不合適。”
閆美玲氣得一巴掌拍他手臂上:“這不見不行,見也不行,你是不是存心來氣人的?”
沈修齊手里的蓋碗茶被拍得潑出來,虹姨嚇一跳,趕緊拿托盤過去接,沈修齊倒還云淡風輕的,慢條斯理將茶盞放下又擦過手之后,才笑吟吟看著閆美玲說:“奶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第一次見家長哪能這么草率?況且我對人家是認真的,若您沒做好見孫媳婦兒的準備,那還是別見了,省得她來受了委屈我哄都哄不好。”
“合著我跟你爺爺在你眼里就是這種人?”
閆美玲聽了這話那是又氣又想笑,這臭小子平時氣人就有一手,現在突然冒出個女朋友,說話還專挑痛處下手。
不過她也是真沒想到,平時這么氣人一小子,談起戀愛來還挺會心疼人,攏共就說這么幾句話,句句都要將人護著。
“那當然不是。”
沈修齊立馬否認道:“這天底下還有誰家奶奶能比得了閆美玲更好?”
一說到這里,閆美玲總算是感覺到不對勁了,這臭小子一旦開始夸人,那就是要放大招了。
她蹙著眉質問:“你那肚子里究竟裝的什么壞水兒?”
這些年閆美玲沒少被沈修齊的花巧語迷惑,回回都被哄得團團轉,這一開口問,沈修齊立馬就裝上真誠了。
“您又冤枉我,我今兒個來,就是為了向您二老袒露真心來的,我能有什么鬼主意?只不過在我去胡家之前,我得先向您二老交個底,我跟胡旋,那是不可能的,您和爺爺也別再為那不作數的婚約費心,至于要怎么和胡爺爺說,我心里有數,也不用您二老費口舌,回頭您二位別拆我臺就行。”
閆美玲朝沈君正看過去:“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倆呢。”
沈君正并未表態,手上也沒閑著,重新拿起木架上的太極劍練習。
沈修齊剛開始談戀愛,閆美玲知道這時候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但該明確的還是得明確。
“你別忘了,你胡爺爺對咱家可是有提攜之恩,咱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更何況小旋等了你這么多年,你現在說談戀愛就談戀愛,你怎么向你胡爺爺交代?又怎么對得起小旋?”
閆美玲想起昨夜,又念叨了一句:“凝光也真是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故意給小旋難堪,那些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一直耿耿于懷只會讓別人看咱們家笑話!”
“這怨我。”
沈修齊一把攬過閆美玲肩膀,主動擔下所有責任:“當年被胡家單方面取消婚約,凝光是替我覺得委屈,她性子直,不像我巧如簧,您別怪她。”
閆美玲哪能不知道他們姐弟感情好?當年沈修齊受了那么多委屈,這哪個做姐姐的不心疼?
她嘆了口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沈修齊接著道:“可這恩是恩,情是情,知恩圖報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得要捆綁兩個人的終生幸福。”
“我知道爺爺奶奶不介意胡家當年的所作所為,畢竟是咱們承恩在先,舅舅的事情又來得突然,從理智層面考慮,您二老一定是不希望連累胡家,自然也理解胡家單方面取消婚約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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