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齊在呼吸不暢的時候,選-->>擇伸手蒙住了她雙眼。
“都不如你重要,今宵。”
有一瞬眩暈感來襲,今宵不確定是因眼前的黑暗,還是因他這話。
索性轉了話題:“衣服濕了。”
沈修齊放下手,強行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牽她走進了衣帽間,說:“挑你喜歡的把濕衣服換下來,我讓珍姨幫你烘干。”
今宵輕聲應了,沈修齊便轉身出去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緩慢將衣帽間環視一周,今宵有理由懷疑沈修齊是重度強迫癥患者。
全屋玻璃柜門方便她一覽無余,沈修齊的衣物按功能劃區,按顏色深淺排列。
她徑直走到了最里面,從一整柜的黑色襯衫里挑了柔軟的絲質。
走出衣帽間時,沈修齊已經移步到臥室外的吸煙區用餐,雷伯給她換了雙拖鞋,珍姨拿走了她的濕衣服。
沈修齊偏頭看過來。
落地窗外是天空的灰白與松林的深綠,北屋舊書房靜靜佇立在陰靄與松風之中,飲過多年風雪,披過朝夕霞光,裝著他的童年,也見證著她與他的此刻。
當她著一身墨色融進這一室雪白,窗里窗外好似蕩然失了顏色。
不論是這室內,還是在他眼中,惟有她這墨色才是焦點。
而在這場沉默的對視里,只有沈修齊在暗暗想:叫她選自己的衣服穿,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第22章
限定日2句句不提喜歡你,句句都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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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的時候,沈修齊的話意外變得很少,似乎是今日的熱癥已經奪去他所有的精力,以致此刻無暇顧及其他,今宵看在眼里,平白添了心憂。
雷伯準備了她的餐食,她坐在沈修齊對面陪他吃了些,看他放了筷子,她便也負責任地拿起耳溫槍替他測溫。
額溫與耳溫都是38.8,難為他發著低燒還與她迂回這一整日。
她將裝著藥片和溫水的小托盤推至他面前:“吃了藥去睡一覺吧。”
沈修齊沒說話,只沉默看她,而后撿起那兩粒藥片放入口中,端起溫水送服。
今宵覺得有點奇怪,莫不是病情加重了?怎么現在這么聽話?
沈修齊起身,她也跟著起身問:“方便借一下漱口水嗎?”
沈修齊掌心向上朝她伸出了手。
這是很明顯的牽手請求,今宵不是不懂他的意思。
此前的牽手或是擁抱都是在他耍無賴的情況下半推半就,她雖不抵觸與他肢體接觸,可這主動與被動仍有巨大差別。
心里有兩個聲音在吵架,理智的那個叫她守住最后的清醒,心神不定的那個,叫她借著“限定日”的特殊放任自己一回。
當后者的音量越來越大,她便被蠱惑著,朝他伸出手。
浴室還留存琥珀的暖香,洗漱臺只有一邊被使用,另一邊本該很空很干凈,這時候卻被一套明顯是女士所用的魚子醬護膚品占據。
精華水還是滿瓶,魚子精華也未被激活,眼霜與面霜雖不能看到余量,但銀色的蓋子纖塵不染,是全新的。
一旁還立著只粉色的電動牙刷,水晶杯和牙膏牙線并排放在一起,她所能想到的洗漱用品這里一應俱全,乍看有點突兀,細想又覺得很合理。
沈修齊還是給她遞上了漱口水,也做了必要的解釋:“是雷伯為你準備的,你也可以選擇刷
個牙。”
今宵遲鈍地接過,好多話在腦子里囫圇滾過,她用了半分鐘才找到重點:“雷伯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沈修齊雙手撐在洗漱臺上,老神在在地從鏡子里看她:“你別介意,他只是從未見過我帶女孩子回家,所以好心辦了糊涂事。”
“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今宵一下子想到了那位真實存在的未婚妻,所以才將這話脫口而出,話剛起了頭她就覺出來不妥,又緊急收聲。
她伸手去拿水晶杯接水,試圖用即時的行動掩飾已經外露的情緒,慫得像只鴕鳥。
可沈修齊并沒有放過她,還將她的心事一并說穿。
“以為雷伯做慣了這種事?還是以為我帶別人回來過?”
今宵假裝沒聽懂,自顧自往牙刷擠牙膏。
沈修齊并沒有打擾她刷牙,只是這氣氛莫名詭異。
她穿著沈修齊的襯衫,與他共用一個浴室,分享同一個洗漱臺,各自用品各占一邊,整潔又和諧。
這場景,這情形,怎么看他們都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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