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赟將桌上牌收好問他:“這云舒不是回來了?你怎么還敢出來跟我們打牌喝酒?”
江澈瞪他一眼:“你這說的什么話?什么叫我還敢?我啥時候不敢?!”
“也是,您老都敢去拍電影兒,確實沒啥不敢的,就是苦了我云舒,情敵無數。”
“什么你云舒!給我放尊重點兒!要叫嫂子知道嗎?!”
沈修齊聽了這話先笑起來,接著四人都沒忍住。
江澈和宋云舒從小就是兩隔壁,可以說是吃著一碗飯長大的,小時候江澈就是一皮猴兒,常把宋云舒欺負得哇哇大哭。
這青梅竹馬締結良緣本是美事一樁,沒想到這倆人越長大越別扭,結了婚也沒見好轉,夫妻之間的私隱他們不好打聽,他們只知道江澈這只花孔雀只敢在他們面前開屏。
牌剛發好李赟接到路時昱電話,說是臨時有事耽誤,得要晚點才能到,李赟掛了電話好奇:“這路時昱最近怎么老往三哥身邊湊?”
樊生捻著牌看了一眼:“這么說吧,路時昱以前跟韋大關系不錯。”
“那怪不得,他這回摘夠快的,”紀嘉揚偏頭問沈修齊,“是三哥提點了?”
沈修齊還是那副疏懶模樣,整個人陷在椅子里,像是還沒睡夠,眉眼間仍凝著被吵醒時的惱。
聽了問,他看著牌說:“那事兒跟路家關系不大,他倆頂多算個酒肉朋友,韋大這幾年老往菲律賓跑,我其實......也沒說什么。”
沈修齊這話說得輕松,可在座的幾位心里都清楚,他一句話能幫路家省去多少麻煩,避免多少損失。
事后諸葛亮誰都會當,急人之危卻非易事,能在風暴來臨前做出應對,那是救命之恩。
別說昨日打賞花了一百萬,就是再添個0也遠不夠償還這份恩情。
江澈卻故意嗆他:“你有這么好心?你怕是看上他家剛買下那科技公司了吧?”
這話倒是讓沈修齊驚訝,不過他面上不顯,只淡定補充:“準確地說,看上的是人。”
人工智能發展至今,高端芯片的制造和強大的算力固然重要,可若沒有不斷迭代優化的核心算法,那也只是用一條腿走路。
他這另一條腿正無力,路時昱便立馬給他送上兩名良將,算是意外之喜。
江澈嘁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
“老狐貍。”
李赟笑著接過話:“這良禽也得擇木而棲,跟著三哥不比跟著路時昱強?你以為人人都是宋云舒?”
江澈眼風一掃:“滾!”
第8章
曇花艷不及人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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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送走左清樾已經是傍晚,左清樾幫她收拾了一下午院子,她本想留他吃晚飯,奈何他有應酬推不掉,只好作罷。
臨走前,左清樾百般叮囑她,不要和來歷不明的男人來往,更不能將家中住址隨意告訴別人,還叫她鎖好門別輕易給人開,又說好了明天來接她去療養院看關老師,他這才放心離去。
以前關老師也愛念叨她,從生活到學習,從穿衣吃飯到為人處世,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說,孟女士常因她的教育問題與關老師鬧得不愉快。
自從她開始上學,她回家通常是先被關老師教育一遍,再被孟女士教育一遍,若她倆因此起了爭執,她晚上還得被父親教育一遍,她生活在兩種完全不同的教育理念之下,也習慣了那種吵吵嚷嚷的日子,這突然間無人管束,她反倒不習慣。
所以左清樾叮囑再多,她都樂意聽。
天色已晚,她收了晾在院子里的衣服回房,剛整理好就聽到有人敲門,她以為是左清樾忘拿了什么東西,沒看監控就直接開了門,沒想到會是她多日未見的朋友。
“云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宵驚喜到一把擁住了眼前這個黑黑瘦瘦的姑娘,宋云舒兩手拎著東西,像是沉得不行,連聲催她:“快快快讓我進去。”
今宵趕緊退開,一邊幫她拎東西,一邊順手帶上了門。
“你回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啊?好久沒見你了,這次去西北一切順利嗎?”
今宵邀著宋云舒往北面正房去,宋云舒也不客氣,進了門把東西一放就往沙發上倒:“哎喲,別提了,累死了,我這一路從青海到新疆,長途跋涉風吹日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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