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賀樂:“頭還暈不暈,
有沒有力氣?”
賀樂搖了搖小腦袋,感受了一下:“不暈。”
這時他小肚皮“咕嚕”了一聲,
哎呀,崽小臉紅起來:“-->>我餓了。”
當然餓,
他這兩天全靠外力補充營養,沒有正經吃過飯。
“可以吃東西了嗎?”賀琛問陸長青。
陸長青點頭:“先吃清淡的,我讓人準備了,馬上送來。”
“謝謝。”賀琛說著,又看向樂,“聽到了嗎?馬上就能吃了。”
“謝謝爸爸,
謝謝爸比。”賀樂高興又懂事地說。
看他小臉雖然瘦了一點、沒之前那么圓潤,
但精神已經恢復過來,賀琛很高興:萬幸,那個方法成功了。
他抱抱樂,
臉上,
自從向恒出事后,第一次有了真正的笑容。
陸長青看了他的笑臉一刻,開口道:“不如你留下來和樂一起吃?港口那邊,
我去招呼。”
——帝國議會長陸景山突然代皇帝到訪漢宵星,同行的還有軍部高級官員,他們來意不明,很可能與平山基地的歸屬有關。
賀琛是主人,于情于理,都逃不脫迎接和招待。但他剛經歷激戰,又有傷在身,陸長青不愿他勞動。
但賀琛搖搖頭:“我一起去。”
把樂交代給鄧鐵照顧,又跟他承諾了吃完晚飯回來陪他睡覺,賀琛跟陸長青一起離開病房。
親自到港口接了人,又一路迎到宴會廳,賀琛表現得不說多八面玲瓏,至少也從容沉穩,沒有絲毫疲憊與不耐。
“陳副部長可能沒見過我,我卻見過您,而且印象深刻。我軍校畢業那年,正是您給我們作畢業訓導,您在講臺上那種——我嘴笨說不好,就是那種嚴整、挺拔、干練的風采,當時就叫我驚為天人,我就覺得,我看到了軍人的魂。”
好家伙,這你還嘴笨啊……楚云棋被邀一起吃飯,聽了賀琛這一通馬屁直呼內行。
同時又看著那位陳副部長臉上壓不住的笑容有點眼熟。
有那么點兒像曾經也被賀琛吹捧過的自己。
楚云棋捧起茶杯,忽然陷入沉思……
而賀琛還在和陳副部長說話:“特別是您講的那句'在軍校里是沒辦法把所有兵法學全的,一定要到實戰中去領悟',這話對我幫助特別大,而且畢業越久,越知道您這句話的含金量。”
好家伙,這要是他,他也得飄了。
楚云棋看一眼那個剛到時還挺端著,現在看賀琛卻已經“孺子可教”的陳副部長,心里“嘖”了一聲。
據楚云棋所知,這位陳副部長愛故作高深談理論,在軍部其實是個不大受認同的怪人,當然,他也不大認同別人,覺得自己曲高和寡。
賀琛這一番話,怕是捧到了他心里。
楚云棋起初有些不屑,忽然又想到他母妃的話:你表哥心計可比你強……順著這個,他又想到母妃的念叨,翻來覆去,就是要他多觀察、多琢磨,琢磨別人缺什么、他能給什么,需要的人怎么拉攏……
楚云棋最煩那些,可是想到上次的刺殺,想到母妃的眼淚,他心里有些沉:他不能再做躲在他母妃身后、萬事不操心的紈绔了。
楚云棋九曲十八彎想了很多,陸長青卻默默給賀琛的杯子倒上茶,推到他左手前,示意他喝口水潤喉。
對陸長青這種舉動,桌上的楚云棋、方老以及漢河基地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那位陳副部長、以及坐在最上首的陸景山,卻各自看了陸長青一眼。
等到陸長青親自給賀琛夾菜布菜,照顧得無微不至,陳副部長終于笑著開口:“賀將軍跟陸院長看來好事將近啊。”
賀琛俊臉微紅:“是我——”
“讓您見笑了。”陸長青握住賀琛垂在膝上的右手,“小琛手臂受了傷,暫時不方便。”
“理解,理解。”陳副部長笑道,“這是應該的,沒什么笑不笑。”
他說著,順勢問起平山基地叛亂的事,話題順理成章,被帶到了平山基地上。
賀琛答著他的問題,半天,才尋到空隙,看了陸長青一眼,膝上的右手蜷了蜷:演戲就演戲,抓這么久也夠了吧?再抓下去他要出汗了。
陸長青松開他的手,賀琛心跳慢了下來,恢復正常,說話之余,偶爾看一眼陸景山。
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陸景山,對方果然像楚云棋說的一樣,話很少、很陰沉。
賀琛待陳副部長尊重中帶著一分恰到好處的親近,待陸景山,就疏遠客氣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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