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的“壞果子”來得很快。
當天早上，星河網就爆了幾個夏振業在不同場合對不同對象施虐的視頻。
還有人扒出方文濯的就醫記錄：幾十年沒病沒災，近一年卻頻繁處理外傷，算算時間線，正是他跟夏振業認識之后。
嘖，網上有人感慨：這是哪里想不開？
謠不攻自滅，網友不怎么擔心賀樂，反而擔心起夏振業幼子夏凱的監護權。
至于另外一條謠，網絡上眾說紛紜，有人懷疑：說不定真有隱情，貴族佬和星盜勾結不是什么稀罕事，我們這兒的駐兵專給星盜當保護傘收好處。
也有人力挺賀琛：你們那兒不代表漢河，前兩天不是有消息說漢河剿滅了兩支很強的星盜嗎？哪家“保護傘”這么陰間，往死里保護？<b>><b>r>是啊，我看要勾結也是賀家勾結，不關賀琛的事，這些貴族世家真是爛到根里了，母子天倫都泯滅不顧。
開始兩種聲音還勢均力敵，漸漸后者就占了上風。不過，沒過幾天，有關于這事的議論迅速被另一件取代：
賀家換子風波的另一個主角賀思遠，因危害帝國安全罪被判處死刑。
怎么個“危害帝國安全”法兒，官方沒有解釋，不過這案子牽連了好幾個以往跟賀思遠接觸密切的人，其中就有夏振業。
因“倒賣軍部戰備武器、資助賀思遠從事危害帝國安全的違法犯罪活動”，夏振業初回自己駐防的基地不久，就被緊急押解回星都。
“他真的資助了？”一輛軍用飛車上，賀琛看完新聞，抬頭問陸長青。
“這是巡防局調查的結果，怎么問我？”陸長青反問。
賀琛靜了一瞬，看向他：“因為你手眼通天？”
陸長青牽了下唇角，側首向他看來：“你這是夸我？”
雙目對視，賀琛忽然移開視線。
“皇上命巡防局從嚴辦案，這案子牽扯不到賀家，但賀家的朋黨，有牽扯的逃不掉。”陸長青正經解釋。
嗯，賀琛面色正了正，看向車窗外……剛剛抵達的墓園。
“我們到了。”
飛車停好，賀琛打開車門，抱了賀樂下來。
“這是哪里，公園嗎？”賀樂還不懂賀琛帶他來什么地方，只覺得這里風景很美。
漢霄星自然環境不比星都，少見有這種綠樹成蔭的地方。
“帶你來看一個人。”賀琛說著，牽起他，走進“公園”大門。
陸長青跟賀默走在他們身后。
進了“公園”，陸長青站住腳步，掃過一整片成林的墓碑，而賀默很自覺去拿掃帚，一塊又一塊墓掃過去。
賀琛牽著賀樂，徑直走到靠里的一塊墓碑前。
賀樂仿佛明白了什么，小手抓著賀琛，越抓越緊。
“樂，你知道他是誰，對不對？”
在韓津墓前，賀琛蹲下來，溫和對賀樂說。
賀樂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怎么知道的？”賀琛問。
“殿下叔叔。”賀樂小聲答。
原來是他。賀琛明白了，不再多問什么，心疼地揉揉賀樂腦瓜。
崽一個人是不是想了很多，擔心自己不愛他？
陸長青說的對，他應該盡早把話說清楚。
“樂，他是你親生父親，叫韓津，是爸爸的好朋友，像親兄弟一樣的好朋友。”
“如果他還活著，爸爸也許只是你的干爸爸。嗯，一定是你的干爸爸。你也許會有好幾個干爸爸，但爸爸一定是最喜歡你，最會陪你玩的一個。”
賀琛暢想了一瞬，又停下來。
“樂，你親生父親是個大英雄，爸爸的命，就是他救的。”
賀樂懵懂點點頭，看向墓碑上的韓津：一個看起來很嚴肅的男人。他，和爸爸一樣，是大英雄嗎？
賀琛這時在墓碑前坐下來——動作挺熟稔，好像他經常這么坐，然后他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糖果：“別看他長得嚴肅，其實他最愛偷偷吃糖。”
賀琛把糖果放在樂手心，示意他把糖果放在墓碑前。
“他最喜歡的電影是《奇遇聯盟》，愛聽純音樂，作息很規律，能當全隊的鬧鐘。”
“他很刻苦，認準的事很執著，為了練會一個招式可以不吃飯不睡覺。”
“他自己厲害、也很擅長教人，你寧天叔叔，就是他訓練出來的兵。”
賀琛絮絮叨叨地說，賀樂認認真真地聽。
“他臨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樂，如果他活著，一定很愛你，和爸爸一樣，不，比爸爸更愛你。”
賀琛聲音低下來，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掛在胸前的小狼方牌。
陸長青遠遠看見他動作，靜了一瞬，剛要邁腳走過來，卻見賀樂抱住賀琛，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
賀琛嘴角漾開笑容，好一會兒才收斂，牽起賀樂，一起朝肅靜無的墓碑鞠了一躬，轉身朝陸長青和賀默的方向走來。
“你跟哥哥先在這里玩兒，爸爸和爸比有點事。”把樂交給賀默，又示意一道來的寧天過來跟著他們，賀琛帶陸長青走出墓園，拐上一條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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