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懷疑總會有,應對的辦法也總會有。”陸長青說著,把飛車泊進醫科院他的私人車位。
停好車才發現賀琛在盯著他看。
“怎么?”
“沒怎么。”賀琛移開視線,“師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都這么鎮定?”
如果把人比做天體,賀琛覺得陸長青像一顆恒星,一顆發冷光的恒星,不熾烈,卻定如磐石。
“只是習慣。”陸長青說著,打開車門,要扶賀琛下車。
“我沒事。”賀琛避開他攙扶,姿勢跟平常無異下了車。
“樂在哪兒?”跟陸長青走進診療室,賀琛問。
“不急,先把你和大狼身上的傷處理一下。”
“我沒傷著哪兒……”賀琛還是否認,被陸長青碰了一下側腰,“嘶”了一聲,才老實。
陸長青讓他坐到診療床上,把直播給他打開:樂正跟著文毅在食堂吃飯,專心致志的小模樣,讓彈幕紛紛呼吁他開吃播。
賀琛安下心來,又覺得哪里不對:“你為什么可以看到這個?”還是高清版的??
“特邀專家。”陸長青淡淡說。
哦……
“孩子下次要是打嗝,你給他喝點水就好。”陸長青又說。
“我就算真在樂心里,也不會掉出來。”
“……”賀琛默默關掉直播,把大狼放出來,“麻煩師兄先給它治療吧,它說疼。”
臉疼。
陸長青沒拒絕。
但他治療雪狼,也沒耽擱賀琛那邊,叫了一個人進來給賀琛處理傷口。
這人面生,不是陸長青身邊那個助理,不過處理傷口很有一手,動作又輕又快。
也許是陸長青的心腹,陸長青說話也不避忌他,詢問賀琛:“最近有沒有關注直播彈幕和網上一些輿論?”
“師兄指哪些?”
“指一些關于我們倆是情侶的八卦。”
“咳!咳咳!”賀琛腹部棍傷正被上藥,聽見這話一不小心岔了氣。
“放著我來。”陸長青示意那個沉默寡、存在感極低的手下出去。
他已經治療完雪狼,接替手下,坐在凳子上,把賀琛上衣往上推了推,給他上藥。
“你剛才說的對,對我們的關系,賀宏義明顯已經有了懷疑。”一邊把藥油在賀琛皮膚上均勻涂開,陸長青一邊說,“其實不止賀宏義,星都的有心人,想必都在猜測你我接觸的目的。”
“用危重病房搬遷的事,能不能搪塞過去?因為師兄要搬遷病房到漢河基地,所以我們才合作。”賀琛問著,身體繃緊。
不知道為什么,陸長青給他上藥,他更敏感些,身體沒辦法放松,預判即將被陸長青手指接觸的區域,甚至會風聲鶴唳,提前繃緊。
“這個理由,可能反過來,引人猜測我搬遷的目的。”陸長青無聲無息釋放精神力,賀琛看不見,卻沒來由感覺舒緩了些,身體放松下去,人有些疲憊想睡。
但他努力打起精神:“那會有人調查或阻撓你搬遷的事?”
“也許。”陸長青道。“其他人不用在意,只有皇上那邊,可能會有些麻煩。”
“哦。”賀琛應了一聲,犯困的腦子在盡力思考:他擔心皇帝知道,所以礦脈——以及量產零號戰甲的事是瞞著皇帝,而不只是瞞著那些貴族……
“其實有個理由,能降低那位戒心。”陸長青這時說。
“什么理由?”賀琛下意識問。
“皇上知道,我一直很關注樂、關注你。”陸長青緩聲說,“那些八卦,他有幾成當真。”
嗯?賀琛的腦子跟著陸長青的語速慢了慢。
“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陸長青平緩鎮定說,“那些八卦,可否任其發展,暫不澄清?”
賀琛半晌沒說話。
陸長青幾乎要收回剛才的話時,他開了口:“師兄你……是不是早就在布這個局了?”
“為了忽悠皇帝,故意表現出我們有一——”
“有一”什么,他覺得不雅,及時收住,但,那副茅塞頓開的模樣沒有收。
陸長青神色復雜看他一眼,著意解釋:“這件事我確實沒有布局。”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