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來的?”
“打工賺來。”賀琛平靜答。
睡橋洞,
吃剩飯,摳摳搜搜,攢了一年。
“好孩子,
你有情有義。”方老看著他,
感慨夸了句,又急忙問,“那些遺物,
現在在哪兒?”
“我已經派人去取,很快送來。”
“嘶”!賀思遠似乎頭痛得緊,發出一聲痛呼,手指緊緊攥住賀雅韻胳膊,力道之大,幾乎扎進她肉里。
而賀雅韻,賀雅韻眉眼陰沉,任賀思遠掐著,仿佛無知無覺。
方老視線轉頭掃過賀雅韻,又看向賀思遠,聲音蒼老而威嚴,“賀思遠,-->>還有另一份遺物,我倒要問問你,現今何在。”
“什么遺物?”皇帝問。
“稟陛下,”方老答,“見過賀琛、察覺有異后,臣想方設法,聯系上了當年與賀向野一同搭救過臣的另一位賀家軍人。”
“從他口中,臣得知,有一年換防,他有機會來星都,曾設法見到他以為的小少爺,也就是賀思遠,把賀向野的遺物交給他。”
“據他所說,”方老看向賀琛,語速慢下來,“賀向野沉默寡,只跟戰友說過一次他可能有了孩子,為此,他親手打了些小玩意兒,日夜雕琢……”
聽到“日夜雕琢”四字,賀琛怔了怔,忽避開所有人視線,低下頭去。
“那位小兄弟見到賀思遠,將好不容易找來的賀向野的照片,連同那些東西一道交給了他。”
“然而據小兄弟所說,當時小少爺見到那張照片,臉色很奇怪,竟像是嚇了一跳。”
“胡說。”賀思遠呻吟,“我不記得,沒有這回事……”
方老無視他的分辯,繼續開口:“后來那個小兄弟很快就離開星都去駐防地報到,巧合的是,他在半路遭遇了不明襲擊,雙拳難敵四手,幾乎喪命——”
“是賀思遠害他!”楚云棋幾乎是恰到好處地驚呼。
“是與不是,難以查證。不過,那小兄弟交代遺物的時間,倒與賀思遠找上實驗室被勒索的時間很貼近,而且,恰恰都在賀琛被認回星都后。”
“所以他是看到了賀向野的照片,驚覺賀琛更像那個人的孩子,才起意調查自己的身世!”
楚云棋抽絲剝繭,一番推理,博得方老贊賞的眼神:“殿下所,恰是老叟所想。”
“都是你們幻想的故事罷了!”賀雅韻面沉如水,“陛下,思遠狀態不好,能否先容他休息治療?”
“朕看他還撐得住。”皇帝溫吞吞、陰森森道。
“陛下,臣還有個重要問題要訊問,”方開宇正色道,“那艘逃逸未遂的飛船底部,發現大量隱埋的炸藥,臣要問賀部長,這些炸藥從哪兒來?”
“炸藥?”楚云棋挑了挑眉,“合著你還打算把那些人一鍋端了,怕他們瀉你的底?”
“胡說!什么炸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賀思遠搖頭,不斷搖頭,狀若瘋癲。
“賀部長狀態確實不太好,為免他暴動傷人,陛下,是否暫緩審訊,讓臣為他治療一二?”陸長青緩聲開口。
可他一開口,賀思遠抖得更厲害了,頭也搖得更厲害了:“不,不,不要!他要害我,他們都要害我!”
“思遠,你冷靜一點,別害怕,你現在需要治療。”賀雅韻牢牢握住他手臂,目光強硬,回頭向陸長青看來,“勞煩陸院長。”
陸長青掃過她面容,未置一詞,伸手向賀思遠探來。
“不!”賀思遠拼命往賀雅韻身后躲,雙手推著賀雅韻,死死鉗制著賀雅韻的雙臂,將她盾牌一樣擋在自己身前,阻攔陸長青,“我不治,我不治!”
賀雅韻蹙著眉,試圖掙脫他,也試圖讓他清醒:“思遠,你——”
“你住嘴!”賀思遠忽然爆發,“都是你害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是變態,你是瘋子!你就是想控制我,想控制一切、想證明你自己而已!”
“我恨你!我恨你們!是你們讓我像條陰溝里的蟲子!我恨你!”他厲聲吼著,仇恨的目光忽然轉向賀琛,一道橙黃色的身影從體內沖出,猛然向賀琛襲去!
賀琛身側虛空隱約傳來一聲震怒狼吼,大殿溫度幾乎瞬降,但,不等雪狼真正現身,陸長青已經出手,一把掐住那橙黃色精神體的喉嚨。
一陣極淡的空間扭曲后,那只在陸長青手下不斷掙扎的精神體莫名平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見,這是只模樣何等糟糕的猴子。
“艸。”楚云棋吐槽般低聲開口,“難怪你從來不在外露出精神體。”
“陛下,為防傷人,臣建議暫時隔離賀部長和他的精神體。”陸長青看向皇帝。
皇上點頭,命人帶著特殊鎖鏈,將那只精神體押下去。
就在這時,賀琛命人去取的遺物送到了。巡防局的刑偵人員第一時間取樣,從中找到了脫落的毛發,做了基因比對。
事實,正印證了所有人的猜測。
“混賬!糊涂!”看到結果的一刻,賀宏義恨極,劈手打在賀雅韻臉上,“你怎么做得出這種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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