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些都是巧合、都是栽贓,賀部長的流水又怎么解釋?”
“什么流水?”賀宏義面色更加難看。
“要支撐一家實驗室運轉,賀部長這些年苦心孤詣,耗費不少啊。”方開宇又拿出一疊證據。
賀宏義翻看后,臉色發沉,厲聲質問賀思遠:“思遠,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解釋?!”
“別演了。”皇帝陰森森開口。“沒你授意,他敢做這么大事?”
“冤枉,陛下!”賀宏義是真冤枉——光實驗室就算了,還是跟楚建華案有關的實驗室,這是怎么回事,他當真毫不知情。
“血神在上,臣敢發毒誓,臣真的毫不知情!思遠,你這個逆子,你快說,這是怎么回事!”
賀宏義轉向賀思遠,看那樣子,恨不能親手把賀思遠的嘴撬開。
“我——”賀思遠正翻看那些流水,越翻臉色越蒼白。
“你快說!”賀宏義一腳踹在他身上,將他踹跪在地。
這一踹讓賀思遠開了口:“我是被脅迫的!”
他身體微微顫抖著說。
“被脅迫什么?”皇上徐徐問。
“被脅迫,給他們資金支持。”賀思遠咬牙答。
“給誰支持?”楚云棋聽不明白,戳戳賀琛,沒等到賀琛回應,倒是聽見賀宏義一掌摑在賀思遠臉上——
“你糊涂啊!被脅迫了怎么不跟家里說,不往上報,讓陛下給你做主!”
“朕也覺得奇怪。”皇上慢聲道,“他不跟朕說,情有可原,不跟你說,也太說不過去。賀宏義,恐怕壓根沒有什么脅迫,是你們舅甥在演雙簧吧?”
“怎么,敢做不敢當?推個小蝦出來頂罪?”皇帝陰森緩慢的語氣陡然一變,“賀宏義!三十年前謀逆案,朕竟放跑了你這條大魚!”
“陛下!”賀宏義雙膝“砰”的一聲跪倒在大殿,“臣冤枉,臣就跪在這里,陛下盡管命人去查,查到臣和謀逆案有一絲半點關系,臣立刻觸柱謝罪!”
“陛下!”賀妃也從殿后轉出來,跪在賀宏義身邊,“陛下息怒,大哥再怎么糊涂,大事上是拎得清的!”
“又關你什么事?”皇帝錯開視線,不看他們兄妹,看向方開宇,“還有什么證據,一道呈上來!”
“是,陛下。”方開宇開口,“賀元帥方才說他和謀逆案絕無關聯,事實上,還真有一點關聯。”
“逆犯楚建華手下有一名幕僚,名叫荊問笛,此人曾與賀雅韻有過一段韻事,在星都不是什么秘密。”
啊,怎么牽扯到這人?楚云棋看了一眼賀琛。
“我們比照案宗,已經查明,荊問笛歸案前,正是這家地下實驗室的主管。”
那個人,掌管實驗室?賀妃瞇了瞬眼睛,看向賀思遠,又想到陸長青和賀琛站在一處的樣子,心念電轉,忽然開口:
“陛下,提到這個人,臣妾倒更能確定,大哥是無辜的了。”
“哦?朕給你機會,你說說,他怎么無辜?”
“這要請臣妾的姐姐說話,這恐怕全是他們一小家的事,大哥毫不知情,畢竟姐姐——”
賀妃欲又止。
“畢竟什么?”賀宏義又著急,又隱隱憂心,不知道她吞吞吐吐是要說出什么話來,今天這一切,實在超出他預料!
“畢竟姐姐,連思遠和琛兒的真實身份,都一直隱瞞家里!”
什么?賀宏義大蹙眉頭。
“身份?”皇帝瞇了瞇眼,掃過賀宏義驚訝不解的神色,看向賀妃,“什么真實身份?”
“陛下恕罪,臣妾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當年在家中,臣妾見過姐姐跟那個荊問笛溫存,他們兩人看起來情投意合,根本不是什么一夜風流的關系,而且,而且臣妾見過那人面貌,思遠越大,就跟那人……長得越像!”
“母妃,你的意思是——”楚云棋驚奇地張大嘴巴。
“因沒有證據,臣妾一直把這事埋在心底,只是每每見到琛兒,總覺不忍,才叫云棋與他多親近一二。”
“……”這話就,楚云棋真巴望他母妃能省省,直接說重點。
“但是剛才聽到那人名字,又聽思遠和這件事牽連,臣妾無論如何不能再隱瞞下去了。陛下,賀家要是有人同荊問笛留下的什么實驗室有關聯,那也絕不會是大哥,大哥和全家-->>上下,都被姐姐瞞在鼓里啊!”
“姨母,姨母何出此?這全是空穴來風!”賀思遠臉色煞白,一副蒙冤受辱的模樣。
“空穴來風,倒也未必。”御座一旁,本是來陪皇帝下棋的方老忽然出聲。
“老師何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