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并不是絕對。
冰系比普通“金木水火土”五行系要強,人數占比也少,而狼類精神體、哪怕是普通的狼,也是伴生獸中的佼佼者,數量也并不多。
賀家偌大的勢力,不可能全靠這數量不多的佼佼者支撐。
也許賀思遠的生父,就恰好是一個兩不沾的軍官,不知為何被賀雅韻選中。
勉強也說得通——如果方老沒見過另一個跟賀琛有三五分相像、且精神體同樣是狼的賀家軍官。
那個救他一命,后來就音信全無的故人……
軍官與逆犯,兩個父親,兩個孩子,遭遇的對待天差地別……
方老沉思著,而陸長青觀察著他,眼底忽然也閃過抹什么。
此時,演武第一輪已經結束,留下的五個人開始第二輪,賀琛的對手不算很強,他第一個結束,加上稍后結束的沈獻,還有輪空的夏振業,進入了第三輪。
沈-->>獻沖賀琛擠眼睛:“情敵?沖著你來的。”
沒有一點“情”。不過對這位夏家繼承人、賀思遠大舅子的敵意,賀琛全盤笑納。
“小心點兒,他人長得孬,實力不俗,土系的,天生巨力。”沈獻低聲提醒。
夏家運氣不好,連續兩代沒出什么有出息的人物,一直在走下坡路,近些年與賀家深度綁定,才稍微挽回頹勢,不過夏振業實力相當不錯,當年也曾蟬聯第一軍校武力榜一,是夏家的“新希望”。
“越不俗越好。”賀琛勾唇說著,踏進圓形的比武場地。
精神域內,雪狼感受到賀琛戰意,自雪原中站起來,前足發力蹬地,身體亢奮繃緊,雙眸卻又泛出冷靜的幽光,借賀琛之眼看向對面的敵人,如一張拉滿的弓,隨時準備撲出。
但,殿前演武,點到為止,不允許使用武器或出動伴生獸。
賀琛壓下雪狼浮動,人卻和它的亢奮與冷靜合一,在夏振業直拳襲來一瞬,頭微微一偏,手臂快如鬼魅伸出,一記掌刀劈在夏振業肘關節內側。
神經束被精準打擊,手臂酸麻,攻勢凝滯,夏振業怒瞪賀琛一眼。
無聊把戲!如果穿著戰甲,他想擊中他弱點試試!
就在他怒瞪賀琛的瞬間,賀琛再度出手,右拳擊在夏振業頸側。
“癢癢撓得不錯!”
夏振業硬挨一拳,神色顯露幾分狂暴,開始瘋狂攻擊,接連不斷的組合拳和橫掃覆蓋整個演武場。
賀樂攥緊小拳頭。
賀琛跟夏振業動作太快,他只能看見他們模糊的影子,不得不問旁邊的楚云棋:“我爸爸厲害還是那個人厲害?我爸爸被打到了嗎?”
他聽到旁邊的人議論了,他們都說爸爸的對手力量很大。
“沒有,你爸爸連片衣角都沒被碰到。”楚云棋快活笑著,看一眼隔壁桌的賀思遠,“賀思遠,你這替身派得不怎么樣嘛。”
賀思遠面色不變,倒是夏雪有些繃不住,那是她親哥!
獨坐一桌的賀雅韻看向楚云棋:“殿下,你應該叫思遠表哥。”
“是,姨母。”楚云棋又笑,“姨母這般氣定神閑,因為場中被玩得團團轉的,「幸好又不是」思遠表哥,對不對?”
他意有所指,賀雅韻怎么聽不出來。
她絕不會遂他的意,順著他的話多思多想,而是冷漠扭回頭,飲下一杯酒。
視線掃過演武場,她卻不自覺攥了一瞬掌心。
賀琛戰斗的身影,讓她不期然想起那個人。那個又冷又倔,膽敢不服從她、看不起她的混賬!
賀雅韻掐緊掌心,又飲下一杯酒。
“被玩得團團轉”,確實可以形容此刻的夏振業。
夏振業的優勢在力量,他更喜歡直接、簡單碾碎對手,他對自己的防御也一向自信,但是賀琛似乎對人體結構格外了解,他總能以意想不到的刁鉆擊中夏振業身上那些引起劇痛或麻痹、影響到運動的節點。
夏振業當然不會知道,一個從小流浪、需要對抗敵人保護自己的孩子,曾在自己身上做過怎樣的實驗,曾在這些“點”上下過怎樣的苦功。
他只覺得賀琛招數太過卑鄙!
他雙眼赤紅,理智漸被暴躁吞噬,終于,賀琛變招時露出一個明顯“破綻”,夏振業抓住機會,高高躍起,將力量凝聚在右拳,從上摜下,隕石墜地一般迅疾又猛烈地轟向賀琛。
所有人都以為賀琛會閃避。
就像他之前一直做的一樣。
不料賀琛非但沒退,反而迎著夏振業,向前踏出一步,就在夏振業右拳襲至他頭頂的剎那,賀琛的合金右手如閃電般抓住夏振業手腕,左手則順勢按在他手肘上,身體猛然下沉、旋轉!
時機、角度、力道——絲毫不弱于夏振業的力道!三者合一,無不恰到好處,夏振業避無可避,變無可變,整個身體隨著自己右拳的巨大勢能和沖擊,像被扔出的一袋石頭一樣,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一道骨裂聲”咔嚓”響起,楚云棋“嘖”了一聲,樂呵呵啜了一口酒,還不忘給緊張了半天的賀樂滿上果汁,碰了碰杯。
夏振業半邊臉青腫,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整條右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反向扭折著。
令場下的議論聲又喧嚷了幾分。
“學長這個榜一看來沒我們的榜一扎實啊。”沈獻生怕夏振業臉不夠黑一般,在旁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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