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對方淡淡說。
那個黏糊糊仿佛還會蠕動的東西又糊上來,死死封住夏景鵬的口鼻,隨后,夏景鵬被一把提了起來,在他面前,有一池清水-->>。
夏景鵬正不解,蒙面人拉起他斷折的手,一只一只,放進“清水”里。
痛!!!
劇烈的、被腐蝕的痛意,使夏景鵬抽搐著向下滑去,又被扯起。
超出忍耐閾值的痛意讓夏景鵬不住抽動,但他仍然盡力凝聚起體力掙扎著,可這掙扎并不見效,咬人的狗不叫,對方一不發,但格外堅韌,揪著他的后頸,壓著他的頭,一寸一寸,向那池“清水”按去。
不!
不不!!
夏景鵬瘋狂掙扎著,直到喉嚨又是一涼。
這回是徹骨的涼。
氣管割斷,鮮血噴涌。夏景鵬的頭溫馴了,終于落進“清水”中。
高濃度的“清水”層層腐蝕他眼眶肌理,直到深可見骨。
從此,他再沒有掌紋,也沒有虹膜。
向恒計時五秒,把面目全非的夏景鵬提起來,不輕不重,扔進旁邊的浴缸。
隨后他一秒都沒耽擱,腳步鎮定,走向陽臺。
向哲說有五分鐘,是忘了考慮夏景鵬身亡,他的個人終端會發出警報。向恒不會忘。
他只有一分鐘的逃生時間。
推開窗,避開理論上暫時被向哲控制的監控系統,向恒如一抹無聲的暗影,轉到大樓側面,順著布置好的蛛絲細繩快速向頂樓攀去。
但攀到一半,他頓住了,面色微變,看向眼前人:“寧天?”
“你怎么在這里?”
“好奇向哥在做什么。”寧天伏在夜色中,冷冷掃過向恒。
“你跟蹤我?”
寧天沒有否認。“你去見什么人?火狐是被誰——”
“趕快離開!記住你沒來過這層樓,也沒見過我。”向恒冷然打斷寧天的話。
他耳麥中已經傳來向哲的示警,提示有人進了套房檢查。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為了不被我牽連!”向恒猛然發力,將寧天掀入一個空置的陽臺。“監控還有20秒恢復,不要讓人在奇怪的地方看見你!”
他最后提醒一聲,加速向樓頂的飛車停泊區奔去。
見鬼!寧天不解,但不影響他快速行動,清理痕跡、穿出房間、進入走廊,20秒后,他已經人模人樣,出現在一個喧喧嚷嚷、燈光迷亂的大廳。
環視一圈,他有些意外地看見賀琛的身影,提步向他走去。
但被人伸腳一攔——
楚云棋醉得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瞇著眼看他:“寧天?我不記得……嗝兒,我有邀請你。”
“我只是來找人。”寧天低聲說,抬腳要走。
“找人?我這里,會有你要找的人?哪個阿貓阿狗?”楚云棋醉意上頭,笑著攀扯住寧天的領口,“看看,這襯衣白的,你該不是來做兼職賺生活費的吧?”
“兼職?哪種兼職?”旁邊有人過來攙住他,配合地譏笑。
酒醉中的楚云棋卻忽然有些懊惱:能是哪種兼職?他們好不骯臟!
他皺起眉,寧天卻從旁邊侍者那里提起一支香檳,當真給楚云棋倒了一杯酒。
“殿下慢用。”寧天低聲說,聲音冰雪般冷。
把酒杯塞進楚云棋手里,寧天壓下眼底火光,快步離去。
不少穿黑西裝、警衛模樣的人涌進大廳,寧天刻意控制著沒去看,走到賀琛身邊。
沈獻正同賀琛低語什么,寧天等待著,等沈獻說完,才湊過去,低聲告訴賀琛看見向恒的經過。
賀琛瞳孔微縮,抬頭看向廳中警衛。
“聽說了嗎?夏景鵬剛被人殺了,尸體就在樓下。”
“誰干的?”
“不知道,但是這樓已經封鎖了,兇手等會兒就能抓到。”
嘈雜的議論聲中,有人向楚云棋走去,恭敬說了什么。
楚云棋往賀琛和寧天他們這邊掃了一眼,煩躁推開那人:“什么可疑人,老子怎么知道誰可疑?在這里的,嗝兒,都是,都是老子請的,滾!”
寧天攥了下手指,收回視線,又在賀琛耳邊低語一句。
“掃興!這宴會不辦了!我們都散場,你們慢慢查!”楚云棋又氣哼哼說了句,忽然不管不顧起身,往電梯走去。
警衛沒料他如此,想攔又不敢,唯有守住電梯,匆忙驗過賓客身份,看著賓客逐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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