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樂也不服氣起來：“你爸爸那是買的，我爸爸會做，這都是我爸爸親手做的！外面根本買不到！”

確實買不到，別問我為什么知道……

乖崽快讓你爸開店！姨姨要買他個十只八只！

樂原來也有小“攀比”的一面，哈哈！

直播間快速飄過好多彈幕，氣氛還挺和諧，可此刻賀樂跟小朋友之間的氣氛卻近乎劍拔弩張。

“買不到就買不到，你這個一點也不好玩！”那個小朋友生氣地說。

“你的才不好玩！”賀樂更加生氣，聲音都有些抖，“我的蝴蝶會飛，有動力齒輪，還有行星電機，還有蝸，蝸牛噴射！”

別生氣寶！我們蝴蝶確實很好玩！噗，是渦流，渦流加速寶！

賀樂著急，彈幕也著急，但最著急的還是對面小朋友，聽著賀樂叭叭輸出，他，他用力捂上耳朵，大聲喊：“不聽不聽，就是不好玩！”

動靜鬧大了，本想讓小朋友們自己相處、自己試著解決摩擦的大人走過來，分開兩個小朋友各自安慰，對面本來氣沖沖的小朋友“嗚哇”大哭起來，賀樂也委屈地紅了眼眶。

“樂不哭，蝴蝶很棒，小馬也很棒，做這些的爸爸更棒。”帶樂過來的文毅低聲安撫小孩兒。

賀樂點點頭，剛要吞下委屈，對面小朋友的聲音卻傳進他耳朵：“我不要道歉！賀樂壞，他根本沒有爸爸！”

“佳琪！”對面傳來大人嚴厲的聲音。

可小朋友很倔強：“我沒有說錯，賀樂根本不是他爸爸生的！”

啊這！

小破孩兒快住嘴！

樂別聽嗚嗚嗚。

彈幕一片擔心，文毅則在驚愕之下，第一時間把賀樂抱起來，想帶他離開這里。但賀樂比他們所有人想的都堅強，小孩兒紅著眼，卻沒有哭，大聲朝對面喊：“你也不是你爸爸生的！”

“所有人都不是爸爸生的！”

對面小孩兒愣了愣，求助似的看向身邊的大人，結果卻看到大人們點頭，小孩兒似乎被這“噩耗”震驚，“哇”地大哭起來。

而文毅已經抱著賀樂快步走出病房：“樂，你別聽佳琪胡說——”

他說到一半，頓住腳步，看向電梯口：“賀指揮官。”

“文醫生，”賀琛走出電梯，含笑看向趴在文毅肩上賀樂，“小懶蟲，怎么自己不走路，讓文爸爸抱？”

“賀指揮官——”

文毅準備解釋兩句，可賀樂從他肩上抬起頭來，看向賀琛：“我不舒服。”

“怎么了？”賀琛面色變了——他已經看出來崽子眼睛紅紅的。他本能摸了下崽額頭，要試試看他是否也在發熱。

好在賀樂額頭并不燙，而且小孩兒低著腦袋出聲：“我早上吃撐了。”

……還好只是吃撐著了。

“文醫生，可以借用下辦公室嗎？”賀琛一邊把賀樂接過來自己抱著，一邊問。

“當然。”文毅看了眼他們父子，尤其看了眼賀樂，沒有再說剛才病房內發生的事，而是帶著他們走進自己的獨立診室。

賀琛把賀樂放到診室的小床上，搓熱了手，捂住賀樂的小肚皮，開始一圈一圈按揉，一邊揉一邊念叨：“怪不得你爸比要給你定量吃飯，以后是得定。”

“我是為了愛惜糧食。”賀樂小聲說。

“下次這種光榮的事交給我，我替你愛惜。”

文毅去給賀樂倒熱水回來，聞笑了下。

他站在門邊，看著父子兩個相處，看著賀樂望向賀琛的眼神，又看看賀樂依然小心抓在手里的玩具，忽然明白了什么，靜悄悄走出房間。

樂已經不再需要那個“一月之約”了。

還有，樂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是收養小孩兒的真相？

剛才發生的事，他是有意不讓自己說出來？文毅沉思起來。

“怎么了？”房間里，見賀樂不說話了，定定望著自己，賀琛奇怪問。

“沒怎么。”賀樂移開些視線，又看回他，“你治療完了？舒服了嗎？感冒好一點了嗎？”

賀琛點點頭，他去做檢查，但跟崽說的是找陸長青做治療。

“你呢，見到你的朋友了嗎？”賀琛問。

“嗯。”賀樂抿了下唇，眼眶又有點兒紅。

“怎么了？”看他這樣子，-->>賀琛察覺不對，“和小朋友打架了？”

賀樂搖搖頭，但眼圈更紅了。

“那是怎么了，有人欺負你？”

賀琛皺眉問著，開始檢查起賀樂的身體，而賀樂……無意中看見他松動的帽子，忽然從診療床上爬起來。

“這是，什么？”

小孩兒站在診療床上，伸手推下賀琛的帽子，直勾勾看著那多出的兩只耳朵。

“咳！”賀琛尷尬極了，“這是……一種流行裝飾。”

“騙人！”這耳朵會動，還會發紅，根本就，根本就跟他夢里的一模一樣！！

一瞬間，許多畫面清晰涌現，比哪次夢都清晰。

不對，那根本不是夢！賀樂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