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情理上而,少女沒有說謊欺騙他們的必要。
“吵死了!”
玩家把水晶球放在香克
斯的懷中,拿起他的一只手拍桌子,讓這群海賊安靜下來。都是一群廢物,難道還非要給廢物分個高低嗎?只有站在道德的玩家才有資格鄙視他們所有人。
按照姓名一個個的罵——
“香克斯廢物!”
>;“貝克曼廢物!”
“耶穌布廢物!”
“本鄉廢物!”
“……”
通通都是廢物,公平公正,連猛士達都沒落下。
被罵的人不敢怒也不敢。
個個垂頭喪氣。
香克斯給她倒了杯溫水,他面上沉穩,不像是剛剛得知壞消息的糟糕,輕松地笑著說:“既然知道了未來會發生的壞事,那就說明我們會改變糟糕的結局。”
不去艾蕾吉亞島……或者將會導致烏塔不幸的根源消滅,都可以去避免所知道的未來。
當然,他更傾向后一種抉擇。
小孩子睡得早,這個時間烏塔已經進入了睡眠。
死亡什么的,她不理解,帶給她的還沒有香克斯跟媽媽分開,她要選擇誰這件事帶給她的困擾更嚴重。
小孩子只要享受小孩子的快樂,剩下的,就交給大人來解決就行了。
貝克曼掐著香煙,在遇到煩心事時他的煙癮會比平常要重,他沒有點燃,帶著些許焦躁意味的扣著煙絲。
驚訝的事情有很多。
先是少女占卜師的身份,后是烏塔不妙的結局……
香克斯年紀輕輕就撿到了烏塔,一個毛頭小子照顧自己都勉強,更何況是個嬰兒,多數時間都是他來照顧。
感情是不用多的深厚。
多年的默契不需要說話也能讀懂香克斯的想法,他也更傾向解決根源。
“一個星期。”他給出了時間:“等了解艾蕾吉亞島的情報后再做決定?”紅發海賊團有自己收集情報的手段,貝克曼心思縝密,這方面也是由他負責。
船員們沒有旁的意見。
“那就要辛苦貝克了。”香克斯說。
反正最壞的結果都在承受范圍內,實在沒有辦法,那艾蕾吉亞島將會成為烏塔的禁地。
船長的心情會影響船員的心情,香克斯的態度也緩解了船員們的焦慮。
香克斯一手抱著水晶球,一手牽著妻子的手。
她走的慢,他無聲遷就著她的步伐,溫溫柔柔的月色下,一大一小的身影交疊前進。
“露可能看到未來,很厲害的能力哦。”這個能力似乎為她的性格形成打了一個補丁,一切發生的事情在她眼中都是既定的,生命中去除了意外因素,所以很少去在乎人或事物,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香克斯垂首,目光溫柔的要溢出水:“那我們的相遇在露可眼中也是會注定發生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著露可很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
他柔情的目光沒有被捕捉到,因為少女熱衷踩在他影子上這個游戲,聽到他說話的才抬起頭:“你想太多了。”她又不是游戲制作人,而且如果游戲過程被玩家知道了,那它就變舊了,舊的東西會被玩家無情拋棄。
再過一段時間,等她完成了游戲目標,這周目的npc也會被拋棄。
“痛!”少女蹙眉,為什么突然用這么大力氣捏她的臉?
“因為總感覺露可背著我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玩家心虛的移開視線,嘴硬道:“我沒有,你少冤枉人,讓我掐回來,我既往不咎。”
香克斯狐疑地瞇起眼睛,他不信,她絕對在想一些會讓他難過的東西。
在他的注視下,女孩乖巧可愛,濃密整齊的睫毛不安地顫抖,越看越有問題,越看越讓人喜歡。無關其他,因為她就是她,一捧細沙似的人,抓也抓不住,放也放下。
與此同時,他的內心涌現小小的悲傷。
因為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她一直在欺負他。
她的欺負不在身體上,不會讓人感到皮肉炸開般痛苦,而是……精神上的凌虐。
被這種視線盯著的玩家頭皮發麻,像是她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她微微退了一步:“……我大人有大量,不掐也行。”
“你欺負我。”紅發青年的眼眶堆積起水氣,嗓子內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他緊緊咬著牙關:“你怎么可以一直欺負我?”為什么不能多喜歡他一點?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的眼中才能真正出現我的身影?”
試過無數種方式,香克斯在關于《如何讓露可真正喜歡他》這個課題上毫無進展,他快要被逼瘋了。
他的眼底是說不清的疲倦,像是一只南遷的候鳥,累到極致也抵達不了終點,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嘶啞地哀求:“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即便條件是天空的月亮,也好過我在迷霧中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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