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什么東西最難捉摸,除了愛情,那就只能是命運了。
姜小顏在病床上躺了五年,她的父母尋遍了所有的醫院都沒能為她找到恢復的可能性。
然而就是蔣利來照顧了她兩天,她就開始有了反應。
“真的很不可思議。”
醫生這樣對蔣利說。
從醫學上來講,姜小顏沒有任何恢復的可能性,但事實卻表明,她現在正在恢復。
雖然不知道以后能恢復到什么樣的程度,但可以確認的是,她已經擁有了意識。
不僅如此,她的眼球和手指還能極小幅度地活動。
很不可思議。
從下午兩點多發現她有活動跡象,蔣利就立刻帶她去醫院檢查,忙碌到晚上八點多。
她也不需要治療,醫生除了建議她住院觀察,也沒有什么能做的。
醫院床位緊張,人多嘈雜,除了聯系醫生方便一點,對姜小顏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而且費用還高。
現在還不確定姜小顏能恢復到什么程度,用錢方面也要考慮。
考慮之后,蔣利沒讓姜小顏留在醫院,而是帶著她返回了療養院。
不過離開前他倒是讓醫生檢查了一下姜小顏背上的褥瘡,醫生開了些外涂的藥,囑咐蔣利多給她翻身,不然沒有效果。
老舊的療養院房間內。
把姜小顏安置回床上后,蔣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姿勢比較豪放。
累了一天,在外面基本是站著的,手腳有些麻了。
別說,在陌生的城市,沒有認識的人,自己也沒有車,要把一位癱瘓的病人送到醫院,還挺麻煩的。
蔣利也是頭一回經歷這種事情。
去醫院還好,直接叫救護車,付錢就行。
回來就比較麻煩了。
叫了輛車,輪椅放在后備箱,蔣利獨自把姜小顏弄上車,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以前沒少背醉酒的王曉婷回家,還算順手。
順手歸順手,在醫院里折騰了快一整天,還是很累。
在醫院的時候喂姜小顏吃了流食,他自己還沒吃東西。
輕微有點低血糖。
他就這樣坐著休息了好一會兒,
休息過后,他起來躬身到姜小顏面前。
近距離望著她的眼睛。
不知道蔣利又要做什么,望著湊得過近的蔣利,姜小顏眼球小幅度轉動了一下。
“真的動了。”蔣利驚奇。
隨后他坐回椅子上,問:
“小顏,你還記得我嗎?”
問完,他想了一下,繼續道:“如果記得的話,你就動動手指。”
他把姜小顏的手放在掌心。
滿是期待地望著她的手指。
片刻后。
像是生銹的機械那樣,她食指極小幅度地在蔣利掌心點了點。
蔣利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他繼續問:“那你還記得以前我們一起生活過嗎?”
等待著。
她的食指艱難地點了點。
對姜小顏來說,與身體取得聯系的過程很艱難,哪怕只是動動手指,她也需要耗費很大力氣才能做到。
但即便再怎么困難,她也想回應蔣利。
哪怕只是一點點,她也想拼盡全力回應。
蔣利不知道她有多艱辛。
沉浸在喜悅-->>里。
他像個頑童,玩起了一種類似海龜湯或者是筆仙的游戲。
蔣利問問題,讓她用點手指的方式回答是或不是。
點一下掌心,答案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