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不用去鎮上擺攤,田小荷狠狠的睡了個懶覺。自從她來到這里便一直為生計奔波,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田小荷難得賴了床。
懂事的小樹和小苗并沒有打擾她,他們倆也是起早慣了的,醒了之后便輕手輕腳的下床,小樹去院子里打水帶著妹妹洗漱,等田小荷醒來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連院子曬著的蘑菇都翻好面了。
田小荷感動不已,摟住小苗狠狠的親了好幾口,逗得小苗尖叫著哈哈笑,這才放過她。
家里現在糧食其實不少,米面都有,有肉也有菜,可征求過兩個孩子的意見他們還是想要吃燒餅。田小荷便多準備了幾張,準備中午回來烙好,正好帶去胖嬸家,畢竟去人家做客總不好空著手。
田小荷一家子吃的酒足飯飽,然而祠堂里田二嬸被關在最深處的內室里整整一夜,水米未進。屋子里看不到一絲光亮,從墻縫里透進來的風卻幽森冰冷,透徹骨髓。她的臉頰上前日被田二叔扇過巴掌的地方還紅腫著,可嘴唇已然毫無血色,蒼白如紙。說不清是冷還是怕,她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嘭的一聲,內堂的大門被猛然推開,大亮的天光照在她身上并沒讓她覺得溫暖,反而刺痛了她的雙眼。她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住刺目的日光,然而下一刻兩個粗壯的婦人闖了進來,一左一右押著她連拖帶拽的將她按到了祠堂正廳的冰冷青石板上。
田二嬸被這刺骨的寒冷凍了個激靈,她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抬起頭,卻看見昏暗的祠堂內幽微的燈火閃動,村長就站在她正前方,平日里本就嚴肅古板的面容,此刻皺著眉頭更顯冷厲。身后不斷有竊竊私語聲傳來。人群熙攘,都是南山村的村民,在這一刻她無比真切的感覺自己的尊嚴正在一寸寸被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