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向屋內的兩個孩子,只見小樹和小苗站在離她足有三米遠的位置,渾身戒備又冷漠的望著她。她想起傳承的原主記憶里,原主很懶,自從田家父母去世后,原主作為姐姐,不但不想著辦法好好照顧弟妹,反而剝削他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糧食,仗著自己的年齡優勢,對他們非打即罵。
想到這里田小荷有些心虛,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家里還有吃的嗎?”
聽見她問話,田小樹不動聲色的把妹妹往身后拉了拉。小小的眉頭皺起,懷疑的目光挑眉望向她,卻沒說話。
在他記憶里,田小荷就從來沒有過這樣溫聲和氣的時候。尤其是父母死后,更是將他們兄妹視作拖油瓶一樣的存在,連主屋都不許他們睡,更何況像現在這樣客客氣氣的問他們要吃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田小樹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面上卻是不顯。他拿起桌上的一個布包,這是早上的時候,好心的李嬸子擔心他和小苗兒沒有吃的而特意送來的兩個面餅,只不過當時他帶著妹妹躲出去了并不在家,如今過了大半個晌午過去,面餅早就硬透了。不過有吃的總比沒有強,他狠狠心掰下來半個,給床上的田小荷扔了過去。自己則是拉著妹妹到桌子旁坐下,同樣啃起了面餅子。
田小荷拿起面餅,只啃了一口,便忍不住皺起眉來。這也太硬了,她毫不懷疑,啃完這半個面餅子,怕不是能把自己上牙膛都給戳破。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缺穿少食,自認為已經很能吃苦,可面對這堅硬如鐵的面餅子,她是真的咽不下去呀。
她抬頭看向桌子旁的兩個孩子,果不其然,沒吃兩口,就見小苗兒仰起頭皺著一張小臉苦兮兮的對著哥哥說,“哥哥,牙牙痛痛。”
不痛就怪了,她一個大人都吃不了,更何況是一個三歲的小女孩。
她抬眼掃視了一圈屋子,家徒四壁,又想起記憶里原主的懶惰程度,想來家里是不可能有熱水的,于是問道:“小樹,你會生火嗎?”
田小樹望著他沒說話,田小荷卻讀懂了他眼中的含義,這是明晃晃的不解和懷疑。
“這個餅子太硬了,就算我們能吃,小苗還那么小,她肯定吃不了。你若是會生火,我們就燒些熱水來,配著面餅吃,也好咽一點。”
田小樹眼中的懷疑更深,然而想了想覺得田小荷說的確實有道理,于是起身去屋外打水。
田小荷則是趁著這個功夫輕輕捶打著已經脫力許久的雙腿,努力站起來走到了灶臺旁。
灶臺上雜亂的擺放著一些小罐子,天小盒打開蓋子簡單的分辨了一下,發現有個罐子里有些油,剩下的都是些簡單的糖醋鹽之類的調料。她甚至還在角落里發現了幾根菜葉子,不過她并不認識,問過了田小樹才知道這是他和妹妹幾天前學著之前夏天村里的大嬸們去地里挖的野菜。不過嬸子們只有春夏時才挖野菜,秋天的野菜大多又老又苦,若非家里實在揭不開鍋,是沒有人挖的。
雖然田小荷心中對這野菜的味道,已經有了猜測,不過在這樣貧瘠的家里,看著到這幾根菜葉子她已經足夠感動了。有了這些菜葉子和調料們,她就可以做出一鍋湯來,這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里吃的第一頓飽飯呢。
田小樹在一旁燒水,她則負責處理這些野菜,正在兩人專心致志的處理手中的活計時,“哐”的一聲巨響,原本就不甚牢固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猛的推開,狠狠撞在木墻上,灰塵撲簌簌的揚了田小荷滿臉。
她轉頭看向來人,緊緊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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