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苦,似乎遠比女兒肉體上的疼痛更加深刻。
最終,那些死氣硬生生地將桃花瞳中一部分本源靈光抽取了出來,與山谷中精純的死氣融合,在空中緩緩凝聚,最終形成了一個純白色的魂體雛形。
“小白!”記憶內外的胡桃同時驚呼出聲。
陸離也明白了,守護胡桃的白色魂體,原來是以犧牲她部分天生神異為代價,換來的守護。
記憶繼續推進,陸離和胡桃都敏銳地發現,不知從何時起,那個無面的婦女,從記憶中徹底消失了。
而記憶中的無面中年人和小胡桃,他們談論天氣,談論功課,談論生活瑣事,卻唯獨沒有提起過“媽媽”……
他們對此卻毫無察覺,生活依舊,仿佛那個女人從未存在過。
這種詭異的“遺忘”,讓陸離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少女胡桃看著記憶中那個對母親消失毫無反應的自己,臉色也漸漸蒼白,她知道了某種可怕的真相。
接下來的記憶片段變得零碎,無面中年人經常外出,一去就是幾天甚至幾周。
而白色的魂體“小白”則一直陪伴著胡桃,與她一同成長,保護著她,成為了她最親密的伙伴。
最后一段清晰的記憶,是無面中年人叫來了已經長成少女模樣,與現在幾乎無異的胡桃。
他對胡桃說:“小桃,爸爸要出去……找你媽媽了。”
記憶中的胡桃一臉茫然:“媽媽?我哪有媽媽?”
中年人沒有解釋,只是繼續囑咐,語氣帶著一種如釋重負:“家里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以后,每個月你的卡里都會有錢打進來,足夠你衣食無憂……
我們胡家的宿命,那些糾纏不休的東西……就在爸爸這里終結吧。
你以后……就不用再走上這條老路了,做個普通快樂的女孩,就好。”
記憶中的胡桃依舊疑惑,卻也能感受到離別的悲傷。
而在一旁觀看的少女胡桃,雖然想不起細節,心中卻同樣涌起悲傷。
最后,那無面中年人笑著,溫柔地摸了摸記憶中胡桃的腦袋:“再見了,小胡桃。”
記憶中的胡桃也努力擠出笑容,眼中含著淚花,揮著手:“再見,爸爸……”
觀看的少女胡桃,不知不覺間已淚流滿面。
“想起來了嗎?”陸離輕聲問。
她用力搖頭,淚水卻掉得更兇:“沒有……什么都想不起來……可是,心里好難過……好難過啊……”
就在這時,景象即將結束,那無面中年人轉身,走出了院子。
然而,在邁出門檻的最后一刻,他突然回過頭,目光仿佛穿透了記憶,看向了記憶中胡桃的身后——也就是此刻陸離和少女胡桃意識所在的位置!
他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種不確定的試探,囑托地說道:“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找尋胡桃的記憶……
如果你是‘執牛耳者’,或者????……”
陸離只看到他的嘴唇翕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最后,那無面中年人說:“如果你是……‘陸離’”
他頓了頓,似乎也有些苦惱:“……我也不知道我認識的那個陸離,有沒有這個手段能找到這里,不過,應該能吧?
畢竟,你和那‘執牛耳者’一樣,都擁有那雙‘眼睛’。”
他最后露出了一個釋然又帶著懇求的笑容,對著虛空說道:“不管你是誰,如果你聽得到……就請幫我,好好照顧我女兒。
我……該去終結我們胡家‘趕尸人’的宿命了。”
話音落下,記憶的景象徹底消散。
陸離的意識回歸現實,他看著眼前淚眼婆娑,茫然卻悲傷不已的胡桃,心中已然明了。
自己真忘了一個姓“胡”的趕尸人了!
那是胡桃的父親。
而那位父親最后的話語也證實了一點——他認識陸離,并且知道陸離的灰眼非同尋常。
他甚至都提到了“執牛耳者”。
胡桃怔怔地坐在原地,臉上滿是淚痕,她哽咽的捂著胸口。
陸離看著她,輕聲問:“現在,你能想起來了嗎?”
胡桃用力地搖了搖頭,聲音抽泣:“沒有……具體的,還是想不起來……但是……我知道,他是我爸爸,我心里……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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