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和古阿繭族長,聊了些關于山中氣候、毒蟲分布以及太素山外圍地形的細節后,陸離便起身去找芍藥和馮瑤月。
兩個女孩依舊處于興奮狀態,正被幾個熱情的苗家少女拉著,嘗試佩戴那些繁復精美的銀飾,雖然語交流有點障礙,但比手畫腳間倒也笑聲不斷。
見陸離過來,馮瑤月立刻舉起手機,興奮地展示:“陸道長你看!我們拍了好多照片!這些蟲子好神奇,居然能這么聽話!還有他們的衣服和舞蹈,太有特色了!”
手機里有剛剛拍下的照片——她們與溫順的毒蟲合影、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少女發間探出腦袋的翠綠小蛇、還有背景里那奇詭的人蟲共舞……
芍藥露出輕松的笑容,補充道:“古阿吉大叔說,他們寨子平時其實是對外開放的旅游點,很多游客專門來看‘蠱蟲表演’,和訓練好的毒蟲合影,算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今天是因為有重要的祭典,才不對外開放,不然這里應該有很多外來游客和民宿了。”
陸離聞,看向走過來的古阿繭,問道:“族長,你們就只靠這個營生?”
古阿繭呵呵一笑,笑容里帶著些許無奈與坦然:“不然呢?真要用蠱蟲去干些sharen越貨、爭強斗狠的勾當?
且不說‘那位’允不允許,光是那反噬的因果,我們這小寨子就承受不起。
現在這樣挺好,靠著老祖宗傳下來的這點‘稀奇’,安安穩穩過日子,孩子們能走出去,寨子也能維持下去,足夠了。”
陸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種擁有非常之力,歸于平凡的生活方式,或許也是一種生存狀態了。
這時,祭典似乎進入了尾聲。
在古阿繭高亢悠長的吆喝聲中,所有寨民,包括陸離三人,都被引至那神秘的祠堂前。
古阿繭神色一正,對陸離和兩個女孩說道:“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既然恰逢我寨祭典,又是一場緣分,不如隨我等一同入祠堂,拜一拜我們的千足蠱神?
也算為這位芍藥姑娘此行,祈個平安順遂。”
這個提議,讓芍藥和馮瑤月都好奇地點頭答應。
她們隨著人流走入那棟古樸的祠堂。
進入其中,光線驟然暗淡,空氣中彌漫著草藥味,以及一種獨屬于無數毒蟲行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祠堂內部空間頗大,正中并無神像,只有一個雕刻著無數蜈蚣百足圖案的黑色木主牌位,前面擺放著各種祭品,其中不乏被苗人精心挑選的毒蟲。
祭拜過程莊重而原始。
在古阿繭的帶領下,寨民們吟唱著旋律古怪,音節拗口的古歌,身體隨著節奏緩緩擺動。
隨著他們的吟唱和舞動,更多的蠱蟲從他們身上、從祠堂的梁柱縫隙、從地板的暗格中鉆出飛出,圍繞著那黑色牌位盤旋飛舞,發出密集的“沙沙”振翅與爬行聲。
馮瑤月緊緊抓著芍藥的手,又是害怕又是興奮,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芍藥則顯得沉靜許多,她依循著古阿繭的指引,學著寨民的樣子,恭敬地向著牌位躬身行禮,心中默默祈禱此行能夠化解劫難,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