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靈山,準提那凄厲絕望的求救聲,
在靈山上空徒勞地回蕩,如同投入無底深淵的石子,
沒有激起紫霄宮的任何一絲漣漪。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道祖鴻鈞之間那絲維系了億萬年的、微妙的圣人聯系,
此刻變得無比微弱、飄忽,仿佛被一層厚重無比的隔膜徹底隔絕,
又像是鴻鈞老師的氣息驟然沉寂了下去。
‘道祖……道祖他……難道真的出了意外?
還是說……他放棄我了?’
一個讓他如墜冰窖、更加恐懼的念頭不可抑制地涌上心頭,
‘連道祖都無法回應,或者不愿回應……這……!’
就在他因為這可怕的猜測而心神失守、防御出現細微空隙的剎那,
牛犇那蘊含著崩碎星辰、重定地水火風力量的混沌色拳頭,
和后土那引動整個洪荒大地脈動、仿佛不周山傾覆般的厚重一掌,
再次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他剛剛勉強凝聚的圣人金身之上!
..........。
“嘭——!!!”
驚天動地的巨響中,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和佛光哀鳴!
準提的圣人金身再一次如同被混沌巨錘砸中的琉璃盞般,轟然爆碎!
化作漫天飛舞的金色光點!
“這已經是準提金身被錘爆的第九次!
雖然天道圣位不滅,寄托于天道的真靈無損,
他瞬間便能以海量功德和氣運強行重塑金身,
但那種神魂被一次次撕裂、道基被反復震蕩,
仿佛要將他的圣人意志都徹底磨滅的極致痛苦,
一次比一次強烈,一次比一次深入骨髓!
這一次,準提甚至感覺自己的圣心都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
璀璨卻帶著凄慘意味的金光再次艱難地匯聚,
準提的身影在光芒中重現,但氣息已然萎靡混亂到了極點,
新凝聚的金身布滿蛛網般的裂痕,光芒黯淡得如同風中殘燭,
連維持基本的圣人法相都顯得力不從心,身形甚至有些虛幻起來。
他眼中充滿了血絲與難以掩飾的恐懼,那是對形神俱滅的恐懼。
“不行!不能再硬撐下去了!
他們會真的磨滅我的!
就算圣位不滅,這種痛苦,這種屈辱……,
我受不了了!”準提內心在瘋狂地吶喊,
所有的堅持謀劃、所有的面皮,在生存的本能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逃!
逃離這里!逃離這三個煞星!”
..........。
于是,趁著金身剛剛重塑,
牛犇和后土那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出現了一絲微不足道的間隙,
準提猛地一咬牙,不惜代價地瘋狂燃燒起所剩不多的圣人本源,
和好不容易積攢的功德氣運!
他周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卻帶著一種窮途末路般凄厲感的刺目金色光焰,
這光焰并非為了攻擊,而是——逃命!
“牛犇!后土!冥河!爾等欺圣太甚!
此仇此恨,因果已結,來日必當清算!”
留下一句毫無底氣、只能勉強維持最后一絲尊嚴的狠話,
準提化作一道凄慘無比、卻將速度催動到極致的金色流光,
頭也不回地撞破靈山上空那早已殘破不堪的陣法屏障,
徑直朝著天外混沌,他唯一可能找到援手的師兄接引所在的方向,亡命飛遁!
那速度,甚至比他-->>全盛時期追擊敵人時還要快上三分!
..........。
“想跑?給老夫留下點紀念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