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梅見狀,連忙柔聲打招呼,打破了有些凝滯的氣氛。
她快步走到趙蓮花的床邊坐下,握住老人有些冰涼的手,關切地問:“嬸子,你今天感覺怎么樣?頭還暈不暈?胸口還悶嗎?”
趙蓮花這才把目光從兒子身上移開,看向趙雪梅,眼圈一紅,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而固執:“雪梅啊,我不想做手術了。石頭昨晚傷成那樣,我害怕,我想出院,我想回家。這醫院,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說著,眼淚就順著眼角皺紋流了下來。
昨晚的驚嚇太過深刻,兒子在她面前血濺當場的情景,像噩夢一樣反復在她腦海里閃現。
她不是怕自己手術有風險,她是怕再待在這里,會再給兒子、給這些幫助她的好人招來災禍。
“娘!”李石頭一聽就急了,掙扎著想坐直些,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是急切地說:“我的傷真的沒事!醫生說了,就是皮肉傷,縫了幾針,過幾天就能拆線,一點不影響!您別擔心我!可您這手術不能拖啊!好不容易排上的,專家號多難等啊!娘,您就聽兒子一句勸,做手術吧!您不做手術,我這心里永遠也踏實不了啊!”
趙蓮花卻像是鐵了心,把頭扭向另一邊,看著窗外,不再說話,只是默默流淚。
病房里的氣氛再次變得沉重。
陳云和趙雪梅對視一眼,都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昨晚的襲擊,給這位本就身體虛弱、心思敏感的老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
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醫藥,而是安全感,是確認威脅已經徹底解除的保證。
“嬸子,”陳云走上前,語氣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我知道您昨晚受了驚嚇,擔心石頭,也擔心自己再連累我們。但是,我要告訴您,那些在背后搞鬼、想要害我們的人,就是那個叫單順博的,還有他手底下那些打手混混,昨天晚上,已經全部被警察抓住了!一個都沒跑掉!現在他們都被關在公安局里,接受法律的審判,以后再也沒有機會出來害人了!”
趙蓮花聞,身體微微一震,慢慢轉過頭,看向陳云,眼神里帶著一絲希冀,但更多的是不確定和懷疑:“真的?都抓起來了?不會再來了?”
“當然是真的!”陳云語氣斬釘截鐵,“這種事,我怎么能騙您?如果您不信……”
他頓了頓,看向門口,“我可以請外面值班的警察同志進來,親自跟您說。
他們是專門留下來保護你們安全的,他們的話,您總該相信吧?”
趙蓮花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又看了看陳云真誠的臉,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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