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云的身手和反應速度,顯然超出了他的預估。
陳云仿佛能預判他的攻擊路線,總是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閃避或格擋,并且反擊的時機拿捏得極其精準。
幾個回合下來,男人非但沒占到便宜,反而在陳云狂風暴雨般的貼身短打下,顯得有些左支右絀。
“砰!”
又是一聲沉重的悶響!陳云抓住對方一個微小的破綻,一記兇狠的側踹,結結實實地印在了男人的胸腹之間!
“呃啊!”男人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機器底座上,又滑落在地。
他喉頭一甜,嘴角溢出一縷殷紅的鮮血。
陳云緩緩收勢,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冷冷地俯視著半跪在地上的男人,語氣帶著嘲諷:“怎么樣?現在還覺得我只是‘有點意思’?”
男人用手背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中的麻木被一種被激怒的兇戾取代,他死死盯著陳云,聲音更啞:“不錯,你竟然能打傷我。”
“打傷你?”陳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緩緩踱步向前,目光如同鷹隼般鎖死對方,“打傷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信不信……”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冷酷:“我還可以直接把你扭送到派出所,讓你下半輩子在牢里好好反省。單順博給了你多少錢,值得你來干這種掉腦袋的買賣?你不該來招惹我的。”
男人瞳孔驟然收縮!
他干這行最怕的就是被活捉,扯出背后的人!
聽到“派出所”三個字,他心中警鈴大作,顧不上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和可能已經骨裂的肋骨,強提一口氣,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就想朝來時那個破碎的窗戶撲去——逃!
必須立刻逃離!
“想跑?”陳云厲喝一聲,如同炸雷,“你覺得,你能跑得了嗎?!”
就在男人身體凌空,即將觸碰到窗沿的最后一剎那,陳云動了!
他仿佛早已預料到對方的逃竄路線,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一只鐵鉗般的大手,精準無誤地抓住了男人那只奮力蹬向窗臺的腳踝!
“給我下來!”
陳云暴喝,腰腹猛然發力,抓住腳踝的手臂肌肉賁張,使出一個標準的過肩摔動作,將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男人如同沙袋般,狠狠摜向堅硬的水泥地面!
“噗!”
男人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一口鮮血再也壓抑不住,從口中狂噴而出,星星點點地濺落在滿是灰塵和玻璃碴的地面上。
他眼前陣陣發黑,渾身骨骼像是散架了一樣,連動一根手指都困難,只能徒勞地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遠處,隱約而急促的警笛聲,正由遠及近,飛快地朝著制衣廠方向傳來。
陳云走到他身邊,抬起腳,不輕不重地踩在了他劇痛難忍的胸口,微微施加壓力。
“唔……”男人痛苦地呻吟一聲,眼神里終于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恐懼。
陳云居高臨下,目光冰冷如雪原寒風,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現在,我問,你答。”
陳云的腳掌微微施加壓力,碾在趙強劇痛的胸口,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起伏:“讓我滿意了,興許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就等著在牢里把牢底坐穿吧。你自己選。”
趙強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剛要開口辯解或求饒,陳云腳下一用力,又狠狠碾了一下,疼得他渾身一抽,話全被堵了回去。
“我不問,你就給我閉嘴!”陳云的眼神銳利如刀,“多說一句廢話,我現在就把你扔給外面的警察,讓你下半輩子在號子里好好‘享福’!”
趙強看著陳云那毫無感情的眸子,里面映不出任何憐憫或猶豫,只有一種獵人看待掉入陷阱的獵物般的冷靜和掌控感。
一股真正的寒意從尾椎骨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說到做到。
“你叫什么名字?老窩在哪兒?單順博除了讓你來殺我放火,還有沒有別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