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搖頭笑了笑。
他其實有意讓小白吃點苦頭,做個反面榜樣,好讓這幾個精力過剩的小家伙牢牢記住這次教訓。
省得它們以后沒事就往蜂桶旁邊嬉鬧,等將來蜂桶多起來,那才真是防不勝防。
另一邊,李虎的反應比大黑一家還要緊張。
李虎很怕蜜蜂,他小時候就被蜜蜂給蟄過,現在看到黑蜂,他會下意識心慌燥熱,所以只愿意躲在一旁遠遠的看著,陳云在亂舞的蜂群里面就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讓他又是心驚,同時又很羨慕和佩服。
過了一會兒,陳云觀察到受到煙熏的黑蜂開始本能地朝著上方、向著草鍋蓋內側聚集,試圖尋找新的庇護所和蜂王,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便小心地退到一邊,對李虎招了招手:“差不多了,得讓煙再熏一會兒,咱們別在這兒干等著,去周邊溜達溜達。”
兩人提起獵槍,在石崖周圍緩緩走動,警惕而敏銳地掃視著周圍的樹林。
也是在這里,李虎終于親眼見識了陳云那手神乎其神的彈弓技藝。
一只灰狗子在枝頭靈活地竄跳,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陳云眼神一瞥,幾乎沒有任何瞄準的過程,手從挎兜里摸出泥丸,上彈、拉弓、松手,動作流暢得如同呼吸。
“嗖”的一聲輕響,伴隨著枝頭一聲短促的哀叫,那只灰狗子應聲而落,掉在厚厚的落葉上,四肢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李虎趕緊跑過去撿起來,發現泥丸精準地打在灰狗子的頭部,一擊斃命,而那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卻完好無損,價值絲毫沒有受損。
“我的老天爺……”
李虎提著那只還有余溫的灰狗子,看著陳云隨手將彈弓塞回腰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心里的震撼無以復加。
這簡直太輕松,太愜意了!一把小小的、看似孩童玩具的彈弓,在陳云哥手里,竟然被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成了狩獵的利器!
這讓他對彈弓瞬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湊到陳云身邊,眼巴巴地問:“陳云哥,你這手彈弓太厲害了!你能教我嗎?”
陳云聞,啞然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我可真沒法特意去教。無他,唯手熟爾。打得多了,肌肉有了記憶,眼睛、手、感覺自然就協調了,準頭也就練出來了。你想學,回去自己先做個彈弓,多打,多練,從打靜物開始。”
兩人又往林子深處走了一小段,一邊閑聊,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忽然,陳云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投向山路旁一棵白樺樹。
只見那棵樹的樹干上,被人用利刃整齊地剝下了一塊長方形的樹皮,露出下面淺色的木質層。
更顯眼的是,那塊被剝開的樹皮一端還卷曲著,上面端端正正地插著一小束新鮮的、紫白色的丁香花。
那痕跡很新,丁香花也尚未萎蔫,位置更是選在了這條小徑非常顯眼的地方。
陳云臉色一肅,連忙伸手拉住還想往前走的李虎,低聲道:“停下。這一塊咱們別再過去了。”
李虎先是一愣,順著陳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個標記,他到底是獵人家的孩子,立刻反應過來,壓低聲音:“陳云哥,這痕跡很新鮮,位置也選得這么顯眼,難道是……有人在里面‘趕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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