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件事我已經向局里的領導做了正式匯報,得到了批準。白紙黑字,領導點頭,現在這制衣廠的承包人就是陳云同志,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絕不可能再隨意更改了。單老板,您也是場面上的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單順博聽著蔣德勝這番滴水不漏、又暗指他之前心術不正的話,氣得是怒極反笑!
他連連點頭,目光陰冷地打量著并肩站在一起的陳云和蔣德勝,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好!很好!你們很好!”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轉而用一種帶著詛咒般的語氣對陳云說道:“小子,我倒是很期待,你們千挑萬選出來的這位新廠長,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把這么一個爛攤子給盤活!
哼,光是維修這些老掉牙的機器,招募培訓工人,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你投進去的那些錢,恐怕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我勸你還是趁早做好心理準備,別到時候賠得血本無歸,哭都找不到調!”
他話鋒一轉,露出了最終的獠牙,語氣充滿了威脅:“不過,在你看清現實之前,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哈爾冰的服裝批發市場,乃至各大百貨公司的采購,那都是要看人脈、講關系的!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大家多多少少都會賣我單某一個面子!
你想擠進這個圈子分一杯羹?也得先問問老子答不答應!
沒有銷售渠道,你就算生產出金山銀山,也只能堆在倉庫里發霉!”
面對單順博赤裸裸的威脅和市場封殺的宣,陳云臉上依舊看不出絲毫波瀾,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哦。”
然后,他伸出手,做了一個清晰無比的送客手勢,指向大門方向,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單老板,制衣廠未來是賠是賺,這就不勞您費心了。請吧,恕不遠送!”
“你……!”
單順博被陳云這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陳云你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敢再放什么狠話。
他狠狠地瞪了陳云和蔣德勝一眼,猛地一甩手,帶著兩個剛剛找回狀態、臉色也不太好看的保鏢,氣勢洶洶卻又難掩狼狽地鉆回車里,車子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絕塵而去。
看著單順博的車消失,蔣德勝終于忍不住,得意地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背著手,邁著輕快的步子也離開了。
總算是把這個瘟神給暫時擋回去了。
然而,站在陳云身邊的方柱同,臉上卻看不到絲毫輕松,反而布滿了濃濃的擔憂。
“陳廠長,”方柱同憂心忡忡地開口,“單順博剛才的話,雖然難聽,但恐怕不是虛張聲勢。
他在哈爾冰服裝行業經營多年,根基很深,人脈關系盤根錯節。
無論是私人服裝店的老板,還是百貨公司的采購負責人,很多都跟他有交情,或者受過他的‘關照’。
他要是真的動用關系,聯合起來打壓我們,拒絕銷售我們的產品……
那我們的銷路可就真的被卡死了!
這事兒,非常不好辦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