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又用自己存的蜂蜜,沖了一碗溫熱的蜂蜜水給張燕燕,希望能幫她補充些體力,促進傷口愈合。
忙完這些,陳云這-->>才有功夫處理那對特意留下的野豬耳朵和豬鼻子。
他沒有自己吃,而是將這三樣東西,分給了那三條被關了半天、早就急不可耐、圍著他又蹦又跳的小狗崽們,小灰吃了豬鼻子,其他兩條狗崽子則吃了豬耳朵。
他這么做,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這三個小家伙從小就熟悉野豬的氣味,明白這種體型龐大的動物,將來也是它們可以攻擊和獵食的目標。
同時,讓它們啃咬豬耳朵和豬鼻子這些相對柔軟、血管豐富的部位,也是在潛移默化地引導和強化它們未來狩獵時,應該優先攻擊獵物的哪些致命或薄弱位置。
這是訓練優秀獵狗必不可少的一環。
等這個狩獵配合的習慣被三條小狗崽熟練掌握并形成本能后,那么未來,大黑它們娘四個就會形成一個高效的獵豬小隊,小白和小黑會憑借相對強壯的身體,負責咬住野豬的耳朵拼命拖拽,干擾其平衡和視線;嗅覺靈敏、動作敏捷的小灰則會負責咬住野豬的鼻子,利用身體下壓的力量,迫使豬頭低下,限制其最具威脅的獠牙;而經驗最豐富、下口最狠的大黑,則會游走在側后方,尋找機會進行致命的掏肛或者攻擊野豬的卵子。
等到它們力氣再大一些,身體完全長成,憑借它們娘四個這樣明確的分工和嫻熟的配合,甚至有可能硬生生地將一頭中型野豬給定在原地,極大限制其行動能力。
到了那個時候,陳云作為獵人,需要做的就輕松多了,他只需要在一旁冷靜地抬槍瞄準,尋找最佳時機,從容開槍完成獵殺即可。
至于為什么不把豬耳朵和豬鼻子切碎了再喂給小狗崽,同樣是為了訓練目的。
讓它們直接撕扯、啃咬這些完整的部位,可以很好地鍛煉它們的撕咬能力和下顎力量。
下口狠、咬得牢,是獵狗必須具備的核心能力之一,這需要從小就開始培養和磨煉。
陳云忙碌了大概半個小時,終于將剩下的一百多斤野豬肉都用粗鹽仔細涂抹均勻,層層碼好,進行了腌制。
而這時,那三條小狗崽也終于將自己分到的那份“訓練餐”全部啃食干凈,連一點軟骨渣都沒剩下。
它們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巴,三雙烏溜溜的眼睛又眼巴巴地望向陳云,尾巴搖得像小風車。
陳云笑了笑,沒有吝嗇,又切了幾塊新鮮的野豬肉扔給它們。
這三個小家伙已經兩個多月大,早就斷了奶水,進入了快速生長期。
也因此,它們的食量變得大了起來,身子骨也像吹氣一樣長得飛快。
陳云深知這個階段營養的重要性,可不能在吃食上虧待它們,影響了它們未來的發育和潛力。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夜色已深,山風漸涼。
馮興昌終于帶著從秀水屯找來的兩個年輕力壯的同鄉,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在他們的小心協助下,張燕燕被安穩地抬上了擔架。
馮興昌再次向陳云鄭重道謝后,一行人便打著火把,小心翼翼地抬著擔架,消失在下山的小路盡頭。
看著他們安全離開,陳云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他不是不想跟著一起回屯里休息,而是他還有一件要緊事必須去做。
他得去查看傍晚時分在水狗子洞穴和“廁所”旁邊布下的那兩個木板夾子。
他重新將那沉甸甸的帆布彈帶捆扎在腰間,檢查了一下雙管獵槍的danyao,將鋒利的開山斧插在后腰的皮帶上,然后提起那盞光芒昏黃卻足夠照亮前路的馬燈,深吸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氣,準備再次進山。
萬一木板夾子真的夾到了東西,比如那只期待已久的水狗子,或者別的什么意外收獲,而他因為疲憊沒有及時去查看,等到明天早上再去,恐怕就什么都剩不下了,要么被夾住的動物掙扎逃脫,要么早已被夜間巡游的其他掠食者撿了便宜。
這深山老林的夜晚,從來都不缺乏饑餓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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