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個野豬的戰斗力,或許不如頂級掠食者東北虎。
    但野豬一旦被激怒,尤其是這種獨行的老炮卵子,它們骨子里那股子混不吝的拼命勁頭,真的是不死不休,極其難纏!
    東北的野豬還有一個可怕的習性。它們喜歡找那些粗糙的老松樹,用身體在上面使勁地蹭癢,哼哧哼哧地,那力道能蹭得老松樹都劇烈搖晃。
    老松樹的樹皮上往往包裹著一層黏稠的松脂,野豬在蹭癢的時候,這些松脂就會厚厚地粘在它們的皮膚上。
    蹭完癢,它們還會在地上不斷地打滾,將碎石子、沙土、枯枝敗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黏附在沾滿松脂的皮毛上。
    長年累月下來,這些東西在野豬身上混合、凝固,最終形成了一層堅硬無比、如同古代鎧甲般的特殊保護層!
    老獵人使用的那些裝填黑火藥和鐵砂的老洋炮,很多時候根本打不透這層天然的“盔甲”!
    正是憑借著這身刀槍難入的厚重鎧甲,以及那悍不畏死的性格,野豬才敢于在面對東北虎和黑熊時也毫不退縮,甚至能戰而勝之。
    這也是為什么那些使用老洋炮的老一輩獵人,普遍不敢輕易招惹成年炮卵子的原因。
    老獵人們常念叨“老來不打豬”,是有深刻教訓的。
    一槍過后,如果沒能致命,激怒了野豬,面對它瘋狂的報復性沖鋒,年老體衰的獵人根本沒有時間重新裝填繁瑣的火藥和彈丸,也早已失去了年輕獵人那股子敢于近身血勇搏殺或是快速逃命的力氣和敏捷。
    現在看來,之前那個找陳云求救的小姑娘,估計是驚嚇過度,估錯了這頭野豬的重量。
    眼前這頭大家伙,看那體型和架勢,最少也有五百斤!
    那對三十公分長的獠牙,在它發怒沖鋒的時候,足以輕易撞斷碗口粗細的松樹!
    很多人以為,在外面碰到野豬,只要爬上樹就安全了。
    這種想法大錯特錯!對于這種體型巨大、性情執拗的老炮卵子來說,即使是再粗大的樹木,它們也會不死不休地守在下面,瘋狂地刨挖樹根,用獠牙啃咬,直到將樹根破壞,讓大樹傾倒下來為止!
    此刻,樹上那個可憐的女人,遇到的正是這種最絕望的情況!
    身處如此絕境,樹上那個女人早已被無邊的恐懼吞噬,心神崩潰。
    她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雙腿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幾乎無法在樹杈上站穩。
    更令人揪心的是,有殷紅的血液正順著她的小腿流淌下來,滴落在下方被野豬翻拱得一片狼藉的泥土上,留下點點刺目的暗紅。
    她絕望的哭喊和求救聲,對于樹下那頭已經陷入狂怒狀態的炮卵子而,非但不是求饒,反而更像是一種持續的挑釁和刺激,不斷地點燃著它本就旺盛的怒火,使得它的行為更加瘋狂、更加不計后果。
    它拱土的頻率更快,力道更猛,那棵粗壯的山核桃樹肉眼可見地搖晃得更加厲害,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連根拔起!
    情況萬分危急!陳云不敢有絲毫耽擱。他順著山坡的坡度,貓著腰,極力利用巖石、灌木和樹干作為掩護,尋找著一個既不容易暴露自己,又能獲得良好射擊視角的位置。
    他肩上的雙管獵槍,-->>裝填的獨頭彈威力毋庸置疑,只要能夠精準命中野豬的腦袋要害,一槍將其撂倒并非不可能。
    上次對付那頭體型較小的野豬,之所以能一擊斃命,得益于距離足夠近,而且視野開闊,沒有障礙物干擾。
    但此刻,面對這頭皮糙肉厚、狂暴異常且感知敏銳的五百斤炮卵子,陳云不敢有絲毫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