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并沒有傻傻地在一棵樹下守著,而是開始繞著這幾棵相鄰的樹木奔跑,試圖預判黃鼠狼的移動路線,進行攔截。
    那黃鼠狼在樹上雖然靈活,但也不敢輕易下地。
    每次它想往某個方向移動,大黑總能憑借更快的奔跑速度,提前趕到那棵樹的下方,仰頭狂吠,封堵它的去路。逼得黃鼠狼不得不立刻掉頭,或者冒險跳到相鄰的樹上。
    好在,這片區域的樹木并非緊密相連,有些大樹之間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
    黃鼠狼幾次試圖長距離跳躍突圍,都被機警的大黑提前攔截。
    幾次三番下來,它活動的范圍被大黑巧妙地壓縮、限制在了幾棵與周邊樹木相隔較遠的樺樹之間,只能在這有限的幾棵樹上來回橫跳,疲于奔命。
    這時,速度稍慢的三條小狗崽也終于呼哧帶喘地追了上來。
    它們看到樹上的“仇敵”,立刻加入了戰團,仰著小腦袋,跟著母親的身影在幾棵樹下來回奔跑,發出雖然稚嫩卻充滿敵意的“汪汪”叫聲,給黃鼠狼施加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被大黑娘四個這般圍追堵截、連嚇帶吼地折騰了好一陣,樹上的黃鼠狼體力消耗巨大,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它終于不再徒勞地橫跳,選擇停在一根相對較高的枝杈上,胸脯劇烈起伏,小眼睛警惕地掃視著樹下的獵狗,抓緊時間恢復體力,等待逃跑的時機。
    樹下,大黑帶著三個孩子,依舊執著地守著,不時發出威懾性的低吼。
    這變成了一場比拼耐心和意志力的消耗戰。
    在自然界中,很多捕食者在長時間無法得手后,可能會因為精力消耗或失去興趣而選擇放棄。
    陳云雖然已經用盡全力在追趕,無奈兩條腿終究比不上四條腿的獵狗,還是落后了一大截。
    當他聽到前方傳來大黑那標志性的、帶著圍堵成功意味的急促狂吠聲時,心中頓時了然,大黑已經得手,把那狡猾的黃皮子攆上樹,給圈住了!
    精神為之一振,陳云立刻加快腳步,朝著吠聲傳來的方向猛沖過去。
    剛跑進那片林子,一股極其濃烈、腥騷刺鼻的惡臭便如同實質般撲面而來,熏得他眼前一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吐出來。
    “嘔……這黃皮子的屁,威力也太猛了!”
    陳云趕緊捂住口鼻,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整片林間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彌漫著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久久不散。
    說起來,這還是陳云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試圖狩獵黃皮子。
    之前在李峰的私人飯館,他親眼見到祁四白收購黃皮子皮時給出的價格,遠比灰狗子皮和兔子皮要高得多,這才動了心思。
    黃鼠狼的毛皮細膩柔軟,色澤亮麗,是制作圍脖、帽子和手套的上好材料,保暖性能極佳,在寒冷的東北地區特別受追捧。
    一條做工精良、毛色上乘的黃皮子圍脖,在黑市甚至能換到一輛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價值高達一百二三十元,堪稱軟黃金!
    巨大的經濟利益驅使下,陳云才決定對這難得一見的黃皮子下手。
    他強忍著那-->>能把人熏暈過去的惡臭,憋住一口氣,幾乎是閉著眼睛,快步沖過了這片被“生化污染”的區域,終于來到了大黑娘四個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