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黃永蘭驚叫一聲,再次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摔得她眼冒金星,尾椎骨傳來一陣劇痛。
    “陳云!你……”
    她疼得齜牙咧嘴,抬頭就想破口大罵。
    “怎么?”
    陳云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媳婦白讓你打了?差點被你掐死,現在你還敢先動手打我?黃永蘭,你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了?”
    他這一聲厲喝,氣勢十足,直接將黃永蘭后半句罵人的話給嚇了回去,噎在喉嚨里。
    陳云看著她這副冥頑不靈、充滿怨恨的樣子,冷冷開口,一字一句都敲打在黃永蘭最恐懼的地方:“我看你這瘋瘋癲癲、動不動就襲擊人的樣子,留在屯里也是個禍害。不如上報到城里,申請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那里有的是辦法‘治’你這種病!”
    “精神病院”四個字如同驚雷,在黃永蘭耳邊炸響!
    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雙眼因為極致的震驚和恐懼而瞪得溜圓,嘴唇哆嗦著,半天才擠出聲音:“陳云……你……你怎么能這么狠毒!你不得好死!”
    “狠毒?”
    不等陳云說話,旁邊一個早就看不下去的年輕后生就嗤笑出聲,“你還好意思說陳云哥狠毒?當初你兒子張順算計人家海霞姑娘,你敢說你在后面沒使壞?你們家做的那些缺德事,一樁樁一件件,大家伙兒心里都有數!”
    “就是!”
    一個曾被張揚武克扣過救濟糧的老太太顫巍巍地指著黃永蘭,痛心疾首地說,“黃永蘭!當初你們家貪污救濟糧,禍害了多少人?多少人餓得前胸貼后背,你家卻隔三差五吃干飯、飄肉香!你就是幫兇!你還有臉在這里喊冤?”
    “說得對!還有你那個兒子,在屯里橫行霸道,禍害了多少小媳婦大姑娘?你這個當娘的不僅不管,還縱容包庇!你就是個老禍害精!早就該被收拾了!送到精神病院都是輕的!那里專門有人能治你這種又壞又瘋的!”另一個婦女憤憤地補充道。
    村民們的指責如同潮水,一浪高過一浪,將黃永蘭徹底淹沒。
    那些被張揚武家欺壓已久的舊賬,此刻被翻了出來,每一句都像鞭子抽在她身上。
    她張著嘴,想要反駁,想要咒罵,但在眾口一詞的憤怒聲討中,她那點微弱的聲音根本無人聽見,也無力反抗。
    她癱坐在地上,眼神由最初的瘋狂怨恨,逐漸變成了絕望和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陳云那句“送到精神病院”的話,如同最冰冷的枷鎖,牢牢地套在了她的心上。
    陳云見黃永蘭那副失魂落魄、瑟瑟發抖的模樣,知道誅心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抬手,示意激憤的村民們安靜下來,目光冷冷地落在癱坐在地的女人身上。
    “大家都靜一靜。”
    他聲音不高,卻自帶一股威嚴,現場頓時安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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