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三年又怎么樣?”
    梁云剛瞪著喬大頭,語氣滿是不屑,“垃圾狗就算養一輩子,也還是垃圾狗!老子今天差點被它們害死,留著這種廢物有什么用?”
    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兇狠:“你小子不服氣?怎么,想跟我動手?你敢嗎?就連你爹都不敢招惹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喬大頭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梁云剛是林場場長的兒子,而他爹只是個承接伐木工作的小工頭,帶著二十多號人在人家手下討生活,巴結都來不及,哪里敢得罪。
    當初他能跟在梁云剛身邊,他爹不知道多高興,還反復叮囑他要伺候好這位少爺,指望能在場長那里撈點好處。
    憤怒是需要底氣的,可他沒有。
    喬大頭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臉上努力擠出笑容:“剛哥,是我錯了。這狗養了三年,雖說不太中用,但多少花了些心思,有點感情才胡亂語。不就是三條狗嗎,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剛哥你高興就行。”
    見他服軟,梁云剛的怒火才消了些,冷哼一聲:“下次再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我就斷了你爹的財路,讓你們全家喝西北風去。”
    “不敢了剛哥,我再也不敢了。”
    喬大頭連忙點頭哈腰地求饒。
    “我聽你爹說,你養狗有一套,還是跟老炮手學的。”
    梁云剛話鋒一轉,滿臉疑惑,“今天你的狗怎么這么拉胯?一開始看著還行,后來怎么就慫了?”
    喬大頭想了想,恍然大悟:“可能是被獵槍的槍聲嚇著了。”
    “嚇著了?你開玩笑呢?打獵哪有不用獵槍的?”
    梁云剛皺起眉頭。
    “剛哥,你忘了年前在林場,你朋友惹你生氣,你把他的獵狗全開槍打死了?”
    喬大頭小聲提醒,“估計我的狗當時也看見了,留下了陰影。后來我一直沒打獵,沒發現這個問題,今天一聽到槍聲,它們就嚇得不敢動了。”
    梁云剛愣了愣,覺得這話倒也有可能,卻還是嘴硬:“說到底還是你狗的問題,膽子這么小,被野豬追了一路,太丟我的臉。回去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們遇到了熊,知道嗎?敢把實話傳出去,我扒了你的皮!”
    獵狗已經死了,喬大頭還能說什么?
    他早就知道梁云剛蠻橫暴躁,只能點頭應下:“聽剛哥的,我也不想讓人知道這事。”
    他心疼地看著地上的兩條狗,打算找個地方埋了,可梁云剛卻突然開口:“你干什么?趕緊把狗抬到卡車上,晚上還能燉狗肉吃。”
    這話像根刺扎進喬大頭心里。他早就把這兩條狗當成親人,如今狗死了,他正難受,梁云剛竟然還惦記著吃狗肉,簡直欺人太甚。
    他甚至有了弄死梁云剛的念頭,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又怕自己和家人都難逃干系,只能把這股狠勁壓下去。
    “好,我這就搬。”
    喬大頭咬著牙說道。
    “算你識相。”
    梁云剛滿意地點點頭,“我去屯里轉轉。”
    說完,扛著獵槍就往村里走。
    喬大頭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地低語:“梁云剛,你等著,千萬別讓我找到機會!”
    沒過幾分鐘,梁云剛就走到了周正秋家的院子旁,看到不少村民圍在里面,盯著地上的熊腿和熊掌議論紛紛。
    “這是熊腿和熊掌吧?”
    梁云剛忍不住湊上前問道。
    “是啊。”
    周正秋樂呵呵地應著,目光落在他肩上的雙管獵槍上,試探著問,“爺們,剛剛山上的槍聲,是你開的吧?”
    “是我。”
    雙管獵槍的聲音大,村里都能聽見,梁云剛也不否認。
-->>    “打到啥了?”
    旁邊有村民好奇地問。
    梁云剛想起自己被野豬追著跑的狼狽樣,又不能說自己打死了獵狗,只能干笑著:“讓它跑了,沒打到。”
    他指著地上的熊腿,又問:“這熊是你打的?”
    “我可沒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