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心想,這家伙怎么摸到自己的地窨子這里來了?估計是以前偷偷跟著自己摸過來的,這次是想來看看地窨子里面有沒有肉和皮毛,結果被黑狗給嚇跑了。
    陳云望著趙二柱消失在林間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冷冽。
    這游手好閑的家伙竟敢盯上自己的地窨子,看來必須找個機會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免得日后再惹麻煩。
    就在這時,一陣歡快的狗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黑狗瞧見陳云,立刻搖著尾巴顛顛跑過來,用濕漉漉的鼻子蹭著陳云的褲腳,又用腦袋輕輕拱著他的手,那副親昵的模樣,全然沒了剛才與趙二柱對峙時的兇狠。
    陳云蹲下身,伸手揉了揉黑狗的腦袋,目光落在它身上幾處感染的傷口上,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他從挎兜里掏出煤油瓶,小心翼翼地倒在指尖,順著傷口邊緣輕輕涂抹。
    煤油的清涼感讓黑狗舒服地哼唧了兩聲,乖乖趴在地上不動,任由陳云照料。
    地窨子里的三只小狗崽聽見動靜,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圍著黑狗的身子打轉,哼哼唧唧地想喝奶。
    可剛湊近,就被黑狗身上的煤油味嗆得往后縮,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模樣又可憐又好笑。
    陳云見狀,也沒落下它們,挨個把小狗崽抱到腿上,在它們細小的傷口上也細細抹上煤油。
    這下,小狗崽們沒了顧慮,立刻擠到黑狗身邊,大口喝起奶來。
    安頓好黑狗一家,陳云拿起身邊新做好的彈弓和獵槍,朝著山林深處走去。
    他腳步輕快卻不張揚,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如今物資緊張,每一顆子彈都得用在刀刃上,若不是遇到猛獸,他實在舍不得浪費。
    路過兔子常出沒的草叢,或是野雞刨食留下的痕跡時,他便停下腳步,麻利地折些樹枝,在地上布下幾個簡單卻精巧的套子,只待獵物自投羅網。
    走著走著,不遠處的山窩突然閃過一抹棕色的影子。
    陳云心中一喜,立刻放輕腳步,借著樹干的掩護悄悄摸過去。
    只見四只飛龍正撅著圓滾滾的屁股,在地上啄食草籽,其中一只還撲棱著色彩斑斕的翅膀,時不時抬頭警惕地望一眼四周,模樣憨態可掬。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陳云暗自慶幸。
    他早就聽說飛龍肉被譽為
    “天上龍肉”,味道極其鮮美,用來煲湯更是一絕,價格比普通野雞貴上不少。
    他緩緩舉起彈弓,手指勾緊皮筋,目光鎖定最靠近的一只飛龍。
    “啪”
    的一聲輕響,泥丸精準地擊中飛龍的翅膀。那只飛龍撲騰了兩下,便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剩下的三只嚇得四處逃竄,陳云卻早有準備,迅速調整姿勢,又是一彈打出,再中一只。
    眼看最后兩只飛龍要鉆進密林,陳云急中生智,模仿起飛龍的叫聲,發出幾聲清脆的
    “咕咕”
    聲。
    那兩只飛龍果然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張望。
    趁著這個間隙,陳云接連打出兩彈,將它們一一擊落。
    他快步上前,見四只飛龍還在地上掙扎,便熟練地將它們的翅膀反擰過來,牢牢攥在手里。
    獵物入手的重量,讓他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回到家時,趙雪梅正坐在院子里晾曬草藥,見陳云回來,立刻迎了上去,笑著問道:“當家的,又打到野雞了?”
    “哈哈,你再仔細看看!”
    陳云把手里的獵物遞到她面前,語氣里滿是得意,“是飛龍,晚上我來下廚,讓你和海霞也嘗嘗鮮。”
    趙雪梅眼睛一亮,湊上前看清是飛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順手接過陳云手里的獵物。
    這段時間跟著海霞學認草藥、曬草藥,雖然累點,但日子過得踏實又充實。
    晚上能吃上自家男人做的飛龍湯,可比啥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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