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趙雪梅,原本因陳云廚藝展露而洋溢著幸福的神色,瞬間緊繃起來
    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曾經的陳云,只要有人喊打牌,就像被勾了魂,火急火燎地帶著家里的好吃好喝,迫不及待地奔赴牌局,仿佛生怕去晚了就沒人愿與他為伍。
    這段日子,陳云每日早出晚歸,忙碌于生計,這些牌友上門多次都撲了空。
    趙雪梅原以為,他們再也不會找上門來,可沒想到,趙二柱竟在此時出現,喊陳云去玩牌。
    趙雪梅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陳云,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她忐忑的注視下,陳云緩緩轉身,面向趙二柱。那一刻,趙雪梅的心仿佛墜入了冰窖,寒意瞬間蔓延至全身。
    她滿心絕望,難道一切又要回到從前?
    讓趙二柱在家白吃白喝一頓后,兩人再一同外出dubo?
    曾經無數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她失望到心死,那種痛苦至今仍刻骨銘心。
    “趙二柱,以后我不會再打牌了,你以后也別來我家喊我了。”
    陳云神色認真,語氣斬釘截鐵,一字一句地說道。
    趙二柱聽聞,卻不以為然,嘴角一咧,嘿嘿笑了兩聲,抬起袖子隨意地擦了擦鼻子下快要流出來的鼻涕,滿不在乎地說:“陳云哥,你可別逗我了。我才出門半個月,你就學會睜眼說瞎話了?你要是能戒了dubo,我都能戒了吃飯!咱倆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是啥德行我還能不清楚?少跟我來這套。”
    陳云目光堅定,再次看向趙二柱,語氣沒有絲毫動搖:“你走吧,我說不玩就不玩了,以后我的生活里,不會再有打牌這回事。”
    趙二柱滿臉的難以置信,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上下打量著陳云,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
    片刻后,他撇了撇嘴,冷哼一聲道:“行吧,你就裝吧。我看你就是怕我吃你家這頓肉,摳搜的。行,那我先走,牌桌上給你留個位子,等你想通了,隨時來找我們。”
    說罷,他戀戀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鍋里的肉,轉身慢悠悠地離開了。
    趙雪梅見趙二柱遠去的背影,懸著的心總算落回了原地,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怎么也沒想到,陳云這次竟真的拒絕了玩牌的邀約。
    驚喜與欣慰涌上心頭,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地綻開了甜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開的花朵,燦爛而動人。
    陳云走到趙雪梅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手上傳來的溫度,仿佛帶著無盡的力量與承諾:“老婆,你放心,過去那些讓你吃苦遭罪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往后,我所有心思都只放在改善家里生活上,一定讓咱們的日子越過越好。”
    趙雪梅抬眸,望向陳云,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略帶哽咽:“當家的,我信你,打從心底里信你。”
    隨后,趙雪梅想起妹妹還在偏房,于是揚聲喊道:“小霞,快出來吃飯啦!你姐夫炒了蛇肉,還有香噴噴的紅燒肉,可好吃了。”
    偏房內,趙海霞正對著醫書發呆,聽到姐姐的呼喊,這才回過神來。
    低頭一看,書頁仍停留在許久之前翻開的那一頁,她竟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滿心的煩躁如野草般肆意生長,她
    “啪”
    的一聲合上醫書,提高音量回應道:“不用了姐,我這會兒還不餓,你們先吃吧。”
    陳云走到窗邊,抬手掀開窗戶,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語氣溫柔地勸道:“小霞,別看了,先出來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學習,餓著肚子可沒法專心鉆研學問。”
    趙雪梅也在一旁附和,笑意盈盈地說:“快出來吧,你姐夫炒的蛇肉鮮嫩多汁,可香了,再不來吃可就涼啦。”
    趙海霞聽到兩人的話,慌亂地低下頭,像是做了什么錯事一般。
    還沒等她回-->>應,陳云便輕輕關上了窗戶,緊接著,又傳來他的聲音:“小霞,動作快點,蛇肉涼了口感可就差了,趕緊出來嘗嘗。”
    陳云端著兩大碗菜走上炕,一碗是燉得軟爛的蛇肉,一碗是油亮誘人的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