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從年前周轉到年后,借了小半年的月俸,再加他所有的存款。
    沒提過要還!
    沈墨手里,就留了三,五兩銀子,日常跟同僚們吃個飯,喝個酒,稍微買些東西就沒了。
    如今,他兜比臉都干凈,偏偏后日,是他上司的壽辰,他受邀前往,總不好空著兩個爪子,手里能當的東西,他都當了……
    真是從哪兒都摳不出銀子了!
    便只好來找沈寧川,挺不好意思的要他還錢。
    “也不用多少,就是有個三,五十兩就夠了……”
    沈墨低頭。
    沈寧川擰眉,這小半年,他從沈墨那里,攏共也就拿了六百多兩,也沒多少,都不夠他前世一頓飯錢。
    怎么就巴巴往回要?
    還只要那么點兒?
    就是他收攏的那些地痞流氓,替他辦件事兒,他也要打發個百十兩銀子。
    “大哥……”
    沈寧川沉下面容,兩手一攤,“我手里也沒有銀子了。”
    他說的是真話,已經都花光了。
    “不過,我讓今安和婉音給我打銀子了,大概下月中就能到。”
    “到時候再給你。”
    沈寧川沒當回事兒。
    沈墨臉上的難色卻更重了,他重重握了下拳,焦急的說道:“可是來不及了,后日就是我上峰的壽辰,我禮物都還沒買……”
    “我著急用銀子啊!”
    “那去找娘要吧。”
    沈寧川低聲。
    “爹和娘都不在府里,他們去外祖家了。”
    沈墨咧嘴。
    沈寧川揚起眉頭,“那就到帳房去支銀子好了,又不是要三千,五千的,三,五十兩,支走就是了。”
    “呃,這,這,這……”
    沈墨撓了撓頭,欲又止,“二弟,你不知道么?爹新立了規矩,咱們府里,包括你我在內,無論誰想從賬房值錢,都要經過他的同意……”
    這條規矩,說直白些,就是為了沈寧川立下的。
    這小半年,他光明正大,從賬房支走了一萬多兩銀子,偏偏沈萬里對沈寧川很放心,竟沒查過,到月余前盤帳才發現。
    他來詢問沈寧川。
    沈寧川說:“是為了拜師,為了做官的正常花銷……”
    冠冕堂皇。
    沈萬里又氣又急,心疼的半死,可沈寧川眼看就要科舉了,他怕這時發作,影響兒子心情,萬一考不中,就是得不償失,便只能忍下來。
    只是,沈府的銀子,被沈寧川或明或暗,基本都弄走了,他略一盤帳,發現府里已是寅吃卯糧,甚至有些偏遠些的田產,已經被賣掉了……
    沈萬里沒懷疑是兒子干的,反而覺得府里出了蛀蟲,正在私下偷偷的查。
    沈寧川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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