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回頭，剛好對上高陽看著她的眼神，想到了往事，神色一黯。
    如果高陽能想起過去該多好。
    高陽問道，“怎么了？”
    學姐淺淺的笑了笑說，“謝謝，今天很開心。”
    高陽不明白她為什么又忽然不開心了。
    馬蹄鎮是剛剛搭建起來的鎮子，其實并不大，就一條主路，兩旁停靠著馬車，一些臨時搭建的木房子散落在各處。
    逛了一圈，買了一些吃食，也就回馬車上了。
    高陽走著走著，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著他看。
    這里都是商隊，里面有隨行的修士跟著也正常，高陽沒有放在心上。
    夜幕很快降臨。
    冬天的白天很短，夜晚總是來的很快，高陽給馬夫一些銀兩，讓他到附近買了一些柴火和飼料，在馬車周圍升起一堆火。
    食物，也是從商隊買來的，他們出售各種妖獸的肉。
    雖然里面的氣血含量不多，可是很好吃，價格對于他們來說也不貴。
    學姐喜歡吃，高陽也就由著她了。
    這次出來，高陽和學姐各有心事。
    學姐藏著，高陽不清楚，但他自己是為了了解一樁心事出來的。
    他和井下的這些邪祟牽連很深，他想弄清楚，他和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世界出來的。
    如果是，那為什么他有這個世界的記憶？
    還會對這具身體的父母有著很深的感情。
    對覆滅的柴村，會產生憤怒的情緒。
    如果不是，那為什么他還有那個世界的記憶？
    為什么會因為學姐傷心而難過？
    為什么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這些問題困擾了高陽很久很久。
    學姐烤好了一塊肉，撒上香料，忽然舉起來遞給高陽，“學弟，吃。”
    高陽的眼前浮現出一幕熟悉的光景。
    在一家燈火輝煌，裝飾極為奢華且怪異的店里面，他們喝著酒，大聲吵鬧著玩著游戲。
    學姐拍拍他的手臂，手里拿著一把烤串，“學弟，吃。”
    高陽接過來，吃了一口。
    不是記憶中的味道，沒有那個世界的醬料的美味，但是那個世界的肉質，也沒有這個世界的妖獸肉質肥美。
    恍惚間，高陽不知道自己身處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了。
    高陽沒有注意到的是，學姐的手里用力的攥著一張符箓。
    看似笑容的背后，藏著深深的緊張。
    這一夜，高陽睡的極為不踏實。
    或者說，他能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睡覺，就很神奇的。
    可他就是很困，吃了飯后，靠在學姐的肩膀上就睡著了。
    學姐的肩膀？
    高陽睜開眼睛，身旁坐著學姐，似乎與上次夢見的學姐不一樣。
    但具體哪里不一樣，他不知道，只是腦袋中昏昏沉沉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他已經是元嬰期，怎么可能會喝醉？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高陽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嘔！
    高陽吐了學姐渾身都是。
    學姐沒有責怪，而是關心的說，“走吧，去酒店洗洗吧，今晚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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