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煙沒有放在心上,就只拿她個屁放了。
反正她有什么話當場就說,說完心里也就痛快了,然后自己該干嘛-->>就干嘛,不至于讓這種尖酸刻薄的人影響自己心情。
許如煙又和白小芳聊了幾句,簡單了解下情況。
原來當初白小芳并不是自愿嫁給王慶生的。
她和自己爺爺白衛國一樣,相親的時候就覺得王慶生并不靠譜。
徐鳳霞卻看上人家在鎮里教書的工作,覺得說出去有面子。
對方家庭條件也好,有鐵飯碗能賺工資,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非要逼著白小芳嫁過去。
白小芳要是不同意嫁,她就威脅說要斷絕母女關系,還讓白小芳以后不要再叫她娘。
白小芳是個好姑娘。
她善良又孝順,被徐鳳霞又是威脅又是以死相逼的,最后實在沒辦法,也就只能點頭同意這門親事。
沒想到,王家人一開始看上她,圖的就是她長相清秀又踏實能干,性格好容易拿捏。
而且白家是誠心要嫁姑娘,要的彩禮也不算多,結婚排場不用搞那么大,花費并不貴。
說白了,王家人就是想要一個能生孩子又性格長相都不錯的免費保姆。
白小芳剛嫁過去時,王家人其實對她還不錯。
直到白小芳頭胎生下閨女以后,王家人就開始變臉。
公婆嫌棄她生不出兒子,甚至揚威脅說,要讓王慶生跟白小芳離婚,再新娶一個能生兒子的媳婦。
白小芳當然覺得委屈。
但孩子生都已經生了,看在女兒的份上,她就只能咬牙忍著,勉強把這糟心的日子過下去。
直到不久前。
對她冷落疏離的王慶生,突然熱情的湊上來,就像當初他們相親剛結婚那會兒,還沒生孩子的時候。
王慶生情真意切的說想把她接到鎮上住,兩人和好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
他說以前是他錯了,不該對她冷落,以后肯定再也不會,讓她原諒他。
白小芳當時沒多想。
以為他是認真的,感動的哭出來,有那么一瞬間,她是真以為自己終于熬出頭,要迎來好日子。
沒成想,真正的絕望還在后頭。
這虛情假意的甜蜜語,竟是地獄的開始!
王慶生背著她,偷偷把孩子過戶給同村里兒媳準備生孩子的人家。
那家人聽說是從別的省份搬遷過來,老家自古就有買童養媳的封建傳統。
說是童養媳可以給孕婦沖喜,買回來童養媳,生兒子的幾率就能變大。
許如煙聽完,只覺得荒唐。
她狠狠皺眉,語氣復雜的說道:“這都是什么年代了,上面一直強調要除四舊、破除封建迷信,改掉這些陋習。”
“王家人居然還敢頂風作案,助長這種迷信的歪風邪氣,真的太猖狂了!”
白小芳說完直抹眼淚,哭的哽咽道:“王……王慶生那個畜生,他就是為了錢!”
“他早就不待見婷婷,覺得婷婷是張嘴吃白飯的拖油瓶!現在把孩子賣了,他又能得清凈,又能拿到錢。”
“而且……而且王慶生這事做的也聰明。”
“他明面上是以孩子父親身份同意過戶過去的,人家咬死不是買孩子當童養媳,公安也沒辦法斷清楚這種扯皮的家務事。”
許如煙聞,狠狠皺眉,沉思一瞬,總覺得越想越不對勁。
她摸了摸下巴,遲疑道。
“小芳姐,你說……王家人的意思,是想把孩子賣掉以后,拿錢再去找媒婆給王慶生相親。”
“要是相到合適的,就讓王慶生跟你離婚,重新找個兒媳來生兒子?”
白小芳哭著點點頭,氣憤的說。
“我也是后來跟王家人吵架,王慶生他娘氣上頭說漏嘴,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種惡毒的心思!”
王桂花在旁邊聽著,只覺得唏噓。
她黝黑淳樸的臉龐難得露出一抹憤怒,急忙抱住白小芳瘦削的肩膀,安慰她:“小芳,沒事,你聽嬸嬸的。”
“你還年輕呢,現在能及時跳出火坑是好事,總比一輩子蒙在鼓里被他們家欺負強。”
劉荷花也慌忙點點頭,安慰說:“對啊,小芳,你現在知道也不晚,王家這火坑能趁早跳出來不是壞事。”
“你別太難過,等把孩子要回來,你帶著婷婷回奶奶這里住,奶奶幫你看孩子。”
王桂花也跟著說:“是啊,小芳,你離婚以后回來住,嬸嬸也能幫你照看孩子,正好二娃跟婷婷也有個伴。”
白小芳聞,哭著趴到王桂花肩膀上,泣不成聲的小聲嗚咽:“奶奶……嬸嬸……嗚嗚嗚,謝、謝謝你們……”
許如煙在旁邊看著,心里不知怎的,也感到有些難受。
她想了想,沉默一瞬,突然出聲說道。
“小芳姐,其實關于王家人……我還有個猜測。”
許如煙停頓一下,眉頭輕蹙,語氣斟酌著說道。
“他們好端端的,能突然賣孩子,說什么要再相親娶新媳婦兒……”
“有沒有一種可能,王慶生其實早就背著你出軌,在外面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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