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表彰大會在三天后召開。
許如煙期間也沒閑著。
陳鵬臨走前交代她,要寫一份報告書上去,說明情況。
從治豬瘟、抗疫,到治豬瘟的方子,抗疫的藥方……
這些都要統統寫清楚上報領導,做總結。
許如煙心里也知道。
陳鵬是變相想從她手里要藥方,等日后用來預防類似情況發生。
她倒是也大方,一五一十的寫出來。
藥方本身是許如煙結合家里祖傳醫案與病例研究出來的。
雖然少了最關鍵的靈泉水,但平時用來防疫治疫也足夠了。
治豬瘟的方子也是同理。
如果情況太嚴重可能會沒用,但應對一般情況也沒太大問題。
許如煙埋頭寫報告,時不時的輕輕皺下眉,嘆氣。
這就是她不喜歡到公社工作的原因之一。
有點事就要寫報告、寫總結,三天一小結,七天一大結。
每天工作就那些內容,來來回回的寫,真讓人頭疼。
許如煙咬著筆桿,絞盡腦汁的琢磨怎么寫報告。
這一磨,就磨到晚上天黑。
村里的大黃狗在外面汪汪犬吠。
許如煙輕輕皺眉,被叫的有些心神不寧。
突然。
院外傳來二娃慌張的哭聲。
“許姐姐,許姐姐!”
“不好了!出事了!許姐姐!”
許如煙一怔,隨即一驚,急忙放下筆起身,跑出屋外給二娃開門。
她推開木門,看見二娃站在門口抹眼淚抽泣著,哭的厲害。
許如煙慌忙蹲下身,抱住二娃,邊幫他擦淚珠邊哄:“二娃,你先別急,有什么事,告訴許姐姐,許姐姐幫你。”
二娃小聲啜泣,哭的跟只迷茫的小獸似的,結結巴巴的說。
“許……許姐姐……”
“晚上、晚上的時候,爺爺帶著大伯母她們回來。”
“大伯母不知道為啥,特別生氣,回來就帶著小芳姐把自己關進屋里,誰勸都不出來。”
“然后、然后……然后俺娘就去屋里找爺爺商量,去公社工作,還有送我去上學的事情。”
“沒想到大伯母正好也來屋里找爺爺,她聽見以后,非要吵著逼俺娘把工作讓給小芳姐。”
“大、大伯母還說,只要小芳姐能在公社里有份工作,她男人就能回心轉意。”
“公婆也會待見她,幫她把孩子要回來,一家人以后好好過日子。”
“俺娘不樂意,大伯母就跟她急眼吵架,又摔東西又砸桌子,嗚嗚嗚……許、許姐姐,俺好害怕……”
二娃哭著緊緊抱住許如煙,依偎在她懷里,小小的身子止不住顫抖著,看起來恐懼極了。
估計是小孩子沒見過大人吵架摔砸打罵的可怕場面,一下就給嚇住了。
許如煙急忙抱了抱他,眸光驀地冷厲,抬手扶住二娃的后腦勺,溫聲安慰他:“二娃,別怕。”
“許姐姐帶你回去看看,有許姐姐在,公社的工作沒人能從你娘手里搶走!”
……
白村長家里。
徐鳳霞摔東西累的氣喘吁吁,她坐在炕邊,冷笑著,語氣嘲諷。
“王桂花,你可真是走狗屎運啊。”
她伸手指著王桂花的鼻子,咬牙嫉恨道:“你個小賤人,在家里日子過的待不下去,帶孩子就想跑回娘家哭委屈。”
“在火車上遇到許如煙,你可美壞了吧。”
“她又是天天給你家送吃的,又是給你和二娃撐腰,現在倒好,又給你在公社里整了份工作!”
徐鳳霞瞇起眼,忍不住譏諷道。
“呵,你這大腿抱的可真美啊。”
“王桂花,你個賤人,趕緊給我說實話!你看我家現在日子過得不好,你和建宗反而越來越有盼頭,心里是不是得意死了!”
王桂花被指著鼻子一通罵,紅著眼躲在白建宗身后,只覺得冤枉。
她滿臉委屈,有些無措的想要解釋:“大嫂,俺沒有……”
徐鳳霞瞪著眼表情十分嚇人,咬牙怒罵:“你放屁!”
“我還不知道你嗎?面上看著老實,心里蔫壞,你可得意壞了吧,心里還指不定怎么嘲諷我!”
徐鳳霞話落,坐在炕邊,又抬手重重一拍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