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軍臉色瞬間蒼白,眼底也溢出一抹無法自抑的慌亂。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嘴唇都開始哆嗦,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氣的。
“陳書記,您……您說什么?”
“許大夫參與了隔壁村莊的抗疫行動,還表現優異?!”
白建軍說到最后,語調控制不住的上揚,沉悶的嗓音都變得有些尖銳。
白衛國就和他的慌亂緊張完全不同。
他聽到陳書記的話,先是怔愣一瞬,隨即一陣狂喜。
白衛國黝黑褶皺的臉龐瞬間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驚喜道:“陳書記,我先帶您到村委會,咱們有啥事,都在村委會說。”
陳鵬點點頭,又輕輕拍了下許如煙的肩膀,笑道:“走吧,小許同志,你和我一起到村委會。”
白建軍嘴唇嚅喏著,心里驚濤駭浪的,就開始琢磨如何隱瞞賀連城被自己針對的事情。
他想了想,勉強笑著說道:“陳書記,既然您是來表彰許大夫的,那我就不跟過去湊熱鬧了。”
“我是負責給村里修建水庫的生產三小隊的小隊長,河道那邊還需要我盯著工作,我就先去上工了。”
陳鵬沒有多想,點點頭,語氣和藹道:“好,那你就先去忙吧。”
“對了,記得把你們大隊長叫來村委會。”
陳鵬話落,想了想,又語重心長的補充說道:“修建水庫是苦活累活,你和村民平常也都辛苦了。”
白建軍心里一激靈,越發感到心虛慌亂,扯了下嘴角,有些勉強的說:“不辛苦,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他說完,向陳書記告別,背影有些慌亂的急匆匆就走開。
許如煙站在陳鵬身邊,瞧著白建軍跟逃跑似的背影,眸光微閃,輕輕蹙眉,總覺得哪里有些古怪。
她直覺感到,白建軍很不對勁。
但具體是因為什么不對勁,她暫時也沒想到。
不給許如煙多想的機會。
陳鵬又回頭笑著跟她說:“小許同城,咱們一起走吧,去村委會!”
另一邊。
白家村的河道旁。
負責修水庫、挖水渠的村民推著小車,個個都被曬得汗流浹背的走在土路上,黃土朝天的,十分辛苦勞累。
突然。
“賀連城,你是怎么干活的?快點,腿腳麻利點,別耽誤小隊工作!”
河道附近傳來一聲嗓音刺耳又尖銳的高喊,聽起來洋洋得意的,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意味。
王老九自己也推車搬運物資,他賊眉鼠眼的盯向賀連城的方向,陰陽怪氣的嘲諷。
“你個臭下放份子,還說自己以前是部隊團長呢,你也不行啊!”
“干活拖拖拉拉的,都不如俺們白家村的年輕男人,誒,姓賀的,你以前真是團長嗎?俺怎么也看不出來啊?不會是騙人的吧!”
王老九自己嘲諷完過嘴癮還不夠,他又拉著周圍幾個村里的年輕男人,想要一起嘲笑。
“你們說俺說的對不對,這臭下放的肯定是吹牛皮才說自己是部隊團長。”
“指不定啊,他就是個逃兵!肯定是在部隊里犯事才被趕到白家村下放的,哈哈哈。”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王老九仗著賀連城被下放,身份地位低,不能還嘴更不能還手。
他就肆意大笑著侮辱他-->>取樂,來滿足自己那點可憐又卑劣的虛榮心。
他眼里其實又非常嫉妒羨慕。